砖爷盘坐在巨石上，从口袋里摸出旱烟杆子和烟袋，小心翼翼的开始填装烟丝，看的出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前面那次劳累，竟有闲工夫抽烟。

    上一次返航之后，砖爷叮嘱我们生火，接下来有近二十分钟盘坐着调息没有开口说话。

    看来因为我们携带着河官送我们的信物，航行轻松了不止一点点。

    “我想了想，好像后来有听我师傅提过这事，当年他送老李到了鬼头湾，河神大人同样显身的，好像跟老李发生了一些冲突。”

    “啥子冲突？”

    初九跳到巨石坐在砖爷身旁，河神大人既然和我们的师祖发生过冲突还会对我们这么客气，这完全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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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砖爷小心的望了一眼远处的河面，小声的说道当年大人给老李摆脸色看，被老李揍了。

    “啊？后来呢？”

    “后来河神大人亲自从出现的船上下来，热情的邀请老李上船，跟老李称兄道弟，你说后来呢？”

    别说初九，就连我和孙作君听到砖爷的话都惊到不由的张开嘴巴。

    这也太震撼了，师祖竟然跟真正的河神关系这么好，难怪鬼头湾的河神会不计前嫌的态度对待我们，他这也是吃了个哑巴亏，这铁板踢的脚趾实属白疼了。

    “砖爷，这事情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撒？”

    砖爷抽了一口旱烟，随口回答忘了。

    “嘿，你竟然敢偷偷说大人的坏话，我看你以后敢独自一个人来鬼头湾撒？”

    初九翻着白眼，前面下水的时候还要大家恭恭敬敬，现在坐在河滩上就背地里说人的糗事，说不准河神大人全部都听到了。

    “老子以后都不会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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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砖爷又一次强调自己今晚回去封船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心中有鬼的原因，还是望了一眼远处的河面，大人才不会闲的无聊偷听我们闲聊。

    “现在就连这里的河神大人都不能确定河神会不会出现，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孙作君忽然开口询问，我们之后还要不要再继续下河跑最后一趟了，毕竟河神大人都委婉的表示要我们返回，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无所谓，尽了自己的力心里也没有愧疚，要不要再下河，不该问我，问他们两个。”

    砖爷收起烟斗，语气中也同样不抱有河神会出现的念想，自己答应过送我们三次下河，多一次少一次对他来说没多少区别，反正今晚是他这辈子最后的航程。

    孙作君又看向我和初九，如果实在想知道他们两人的行踪，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大不了我们一起厚着脸皮去找伊凡·乔。

    “上次我问过师叔祖了，他说他又不是真正的神仙。”

    初九语气失落，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我这个时候又不是如此，我同样情绪低落，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又一次没有结果。

    这几年，每年过年给部门的不老通电话，每次都抱着希望询问他有没有爷爷和叔公的消息，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徐老是原话是：以他们的能力，不想让我们找到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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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再次悔恨自己实力不足，如果有师祖的修为，完全可以推算出爷爷和叔公的信息，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就算少活几年，我也愿意。

    “锅锅？”

    看着初九不开心的神情，原本我心中都打消在下水一次的念头瞬间抛去，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时间还不到两点，还有最后的机会。

    “砖爷，您要是精力没问题的话，我希望您还是再送我们去一趟。”

    我撑着地面想要自己坐起来，忽然发现刚才因为情绪忽然的低落，全身竟然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哎，何必呢？这都是执念，对以后的修行不好，这边结束你们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孙作君起身伸手将我拽了起来，原本他来山西任务结束还有另外的目的，现在看着我们两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索性告诉我们他任务结束之后会去一趟鬼市。

    “鬼市？”

    最先开口的砖爷，他询问孙作君好端端的去鬼市做什么？虽然那里有很多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宝以及信息，但需要花费的代价也太大了。

    “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几株好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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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失落的初九眼神中再次燃起明亮，真正的鬼市，据说那里可以交换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那里一定能打听到爷爷的信息。

    “你说的对，那里确实鱼龙混杂，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代价恐怕也够你们受的。”

    孙作君自嘲的笑了一声，就算是自己都不敢想在鬼市能跟大人物做一次交易，最多在外围转转。

    这也是他一直不告诉我们他要去鬼市的行程，就是担心我们一时糊涂，会做出傻事。

    “修行之人最讲究顺其自然，很多事情还是试着去接受现实的好。”

    孙作君再一次提醒我们，更多是在提醒初九，毕竟初九修习的道术，执念重的话修行越往后越难有进度，甚至会产生心魔。

    而我承载的是师祖相术这一门，产生心魔的概率不大，不过有心病，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

    “孙师伯，你说的是真正的鬼市？在哪里？啥子时候开撒？”

    孙作君没好气的白了初九一眼，不是真正的鬼市，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总不能去个夜市摊上逛一圈还要跟我们保密吧。

    至于鬼市的开市时间就在两天之前，不过每次开市的时间有九天，我们时间完全来的及，这次鬼市的地点就在山西跟河南交界处的太行山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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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们得提前说好，到了鬼市你们所做的任何决定都要跟我商量，不然我不会带你们去的，要知道部门现在也没有准确的地点。”

    孙作君表情无比的严肃，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样子。

    当年在广西，他被人设计差点丢了命，我们在工厂的地下室找到他的时候，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一定听师伯的撒。”

    “秦风说这话我信，你的话，得对着三清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