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半天没动静了。
“难不成，他真的作法去了？”
陈羽不免有点担心，杨寒虽然打架不行，但歪门邪道的东西似乎懂得挺多，万一真上头了，给灵峰下个什么降，这也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他点开灵峰的微信，私聊他，让他去发个红包道个歉什么的。
灵峰回到：怕个蛋，让他随便下，我皱下眉头算我输！
陈羽：不是，降头这东西防不胜防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万一你中标了呢。
灵峰：爱咋咋地，放心，剑圣的命硬的很。
陈羽：咋还扯上秋剑了呢？
灵峰：那个生辰八字，是剑圣的。[悄悄话]
陈羽：……
好家伙，怪不得这么刚，敢情找人背锅了啊……
真是一对好兄弟呢。
本来他想着跟杨寒说出真相，对话框还没打开，就收到了程长卿发来的信息：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爱你。
后面，还附了三颗小心心。
捧着手机，陈羽一颗心快跳了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你……认真的？
程长卿秒回：当然，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爱我吗？
这……
陈羽顿时大头充血，刚要回一句爱，理
智提醒他，这件事有点诡异啊。
程长卿……就算真的暗恋自己，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这么直白的吧？
陈羽直接拨了个语音过去。
响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
是程长卿的声音！
陈羽顿时激动了。
看来，还真是她啊！
深吸一口气，陈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对我……会是这样子，嘿嘿，跟现实中的你，差距很大啊。”
“不过，也是因为现实中不好意思，才选择在网上说出来吧？”
“虽说我对自己还蛮自信的，但你的话，也是让我有点吃惊……嘿嘿，嗯？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呢？”
“你在说什么。”
程长卿的语气，透着茫然。
陈羽愣住。
“啊，刚才，你不是在微信上跟我说……”
“微信？哦，那是龙龙在玩手机。”
程长卿立刻警惕起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
“啊没有没有，就是……没事了，你，现在哪里呢？”
好失望啊……
幸亏自己足够理智，没敢直接乱说。
“我在山里。”
“之前那个房子的照片，也是龙空发的？”
“那是我发的。”
“噢，那是你家
吗？”
“是我家在山区的一座宅子，我们过来处理一件事情，在这修整一下，明天进山。”
停了停，程长卿又说：
“明天我进山，手机就没信号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说。”
“也没什么事……你注意安全，等有信号的时候，给我报个平安。”
程长卿沉默片刻，鼻子里“嗯”了一声，说了再见。
挂上电话，她打开微信，看了一下刚刚的聊天记录，顿时面赤耳热。
这个龙龙！
程长卿转头望去，龙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走不见了。
重新看了一遍龙龙发的信息，程长卿想象着陈羽看到时候的反应，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他一定……很茫然吧。
吱呀一声，竹子扎成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长发女子走了进来。
留兰香。
程长卿的婶婶，也是程家如今的掌家婆，除了叔叔之外，整个家族最有权威的人。
年今五十的她，因为长期用巫药沐浴，皮肤水嫩，如同三十出头的女人，长的也非常好看。
可能是长期管家的原因，她的言行举止中，时常带有上位者的那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看到她进来。
程长卿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
冷冷说道：“我说你几次了，进我房间，要先敲门。”
“这也是你从汉人那里学到的规矩吧，”
留兰香有点不屑地笑了笑，来到程长卿身边坐下，说道：
“我让人送一套新的升底衣（苗人盛装服饰）过来，你明天洗漱好了换上。”
“又不是节庆，穿这个干什么，行路也不方便。”
留兰香笑着说：
“明天，楚家那位少爷过来，你们许久未见，你也想打扮的漂亮点，让人家看看吧。只穿半天而已，明天路不难走，我让人用轿子抬你。”
“没兴趣。”程长卿起身走到窗户跟前，神情阴郁地望着外面的竹林。
留兰香跟过来，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你早晚都要嫁过去的，关系提前处好一些，将来过门之后，人家对你也会更加宠爱……”
程长卿转头看着她，说道：“如果不嫁呢？”
留兰香笑容僵在脸上，说道：“这种事情，不要耍小孩脾气。”
“我很认真。”
留兰香上下打量着她，狐疑道：“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男子，变了心了？”
程长卿盯着她，默默说道：“我就没喜欢过楚一楠，何谈变心？”
“再说，我只说不想嫁给他
，跟我遇到谁，有什么关系？”
“你以前，可是不反对的。”
“那只是顺从而已……”
程长卿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跟叔叔一定要逼我呢？”
留兰香再次搂着她的肩膀，用掏心窝子的语气劝说道：
“傻孩子，嫁给谁，不是一辈子？”
“我跟你叔叔，这也是为了家族……你也知道，我们程家在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人丁凋落，如今只是一个空壳，楚家却是蒸蒸日上。”
“如今，即便是另外两家，也以楚家马首是瞻，我们程家，也只能如此，才能保持地位……”
这种话，程长卿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当下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联姻，真的能让我们家崛起吗？”
“至少，能保证地位，不被针对。”
留兰香叹了口气，
“古往今来，哪家不是这样做的？”
“再说，我跟你叔叔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没孩子，你叔叔私生的那几个畜生，我是绝不会把家业交给他们的。”
“将来，我跟你叔叔死后，这偌大一个家，还不是交给你。”
留兰香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好了，别闹小孩脾气，明天见面之后，对人家热情一点，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