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程长卿的“原配”蛊灵龙龙要懒得多，经常都待在瓷娃娃里睡觉，不到干活不出来——就算干活，也要呼唤好几遍才能见到人影。
楚一楠上前拦住了程长卿，说道：“卿妹，你干什么去？”
“去干什么，要告诉你吗？”
程长卿淡淡说道，
“还有，不要用这么肉麻的称呼叫我，我不习惯。”
楚一楠端详着她的脸庞，说道：“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你们口气……似乎很亲密？”
“那是陈羽叔叔！”
小小嘟着嘴，没好气地冲他说道。
楚一楠说道：“陈羽是谁？”
程长卿本想阻拦小小，想了想没开口，借小小之口说出去，其实比自己说出来要好，而且更加可信。
“一个道士啊，茅山道士，他很厉害的，比你要厉害十倍！他很喜欢长卿姐姐！”
小小也是为了故意气楚一楠，一口气说道。
“比我厉害十倍啊，那就难怪……我们长卿会对他动心了。”
楚一楠看着程长卿，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程长卿最烦的也就是他这一点，经常阴阳怪气，可能他自己还以为这样子很帅。
“长卿，虽然我对你很信任
，但我也得关注你的交友情况了，你一直在山里，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他们城里人……很会哄女孩子的，我可不想被戴绿帽子。”
程长卿冷哼一声道：“什么绿帽子，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既然你提起这个话题，那我就告诉你，我跟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楚一楠当场愣住。
几秒钟后，他的表情一下子阴冷起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你这话当真？”
“真的啊，怎么了，还想娶我吗？”
程长卿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楚一楠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他周身隐现。
杀气！
程长卿急忙将小小拦在身后， 然后伸手在兜里摸到了红枫之眼。
楚一楠突然嗤的一声笑起来，揉了揉后脑勺，冲程长卿笑道：
“瞧我，差点就让你给骗了。”
“你对别人动心，这倒是有可能，但要说你跟人睡过了……这不可能，你可是几大家族选出来的圣女胚子，你不敢这么做。”
程长卿愣住。
她倒是忘记了这一点。
“而且你故意这么说，无非想让我嫌弃你，从而放弃娶你……”
“所以，
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
“不过你之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还真挺担心你出轨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回头我会跟你叔叔和婶婶说，让我们尽快完婚。”
说完这句话，他重新回到悬崖边上，俯瞰着山谷，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
“你可以走了。”
程长卿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叫了一声：“楚一楠。”
楚一楠转过头，诧异地望着她。
“咱们……能不能敞开心扉聊一聊？”
“我对你，一直都敞开心扉的啊。”
楚一楠笑着，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保证不撒谎。”
“我，不喜欢你。”
程长卿看着他，静静地说道，
“而且我很确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我知道。”
楚一楠耸了耸肩，
“这没什么，因为……我也不喜欢你啊。”
他的话语和态度，让程长卿愣住了。
楚一楠向她面前走了一步，用掏心窝子的语气说道：
“你以为，你长的好看，人人就得喜欢你，对你爱得死去活来？”
“别做梦了，就你这种性格，我对你根本没兴趣…
…”
“但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娶你做老婆。”
程长卿直视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
如此自相矛盾的话语，让她很不理解。
“因为，整个巫门，只有你才配得上我……这跟家族联姻没关系，我要娶你，是出于一种征服感。”
“让你这种桀骜不驯的天才，变成我的财产——或者说是藏品，这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
楚一楠望着她，露出邪恶的笑容。
程长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变态！
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变态！
“是谁让你觉得，你能配得上长卿姐姐的！”
听见他们对话的小小气哼哼地冲楚一楠嚷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我长卿姐姐，就是陈羽叔叔，你算老几！”
程长卿想提醒她，这辈分叫得有点乱，一会叔叔一会姐姐的，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楚一楠微微一笑，神情之中，带着十分的不屑。
“如果，我能打败你那个陈羽叔叔，你会不会觉得，我有资格娶你的长卿姐姐了呢？”
“你……哼，你尽管去，可别被打的夹着尾巴逃回来！”
楚一楠哈哈笑了
两声，“一言为定！”
程长卿还想说什么，却是忍住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拿陈羽来当挡箭牌，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给他带去了麻烦。
楚一楠的性格她是了解的，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会去做。
而且……会做的很彻底。
她不免有点为陈羽担心。
但让她开口为陈羽求情，自然是做不到的，就算她愿意放下身段，楚一楠也不会答应的，而且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程长卿拉着小小，离开了山崖，朝下方走去。
“你刚才不该那么说的，”
走多了一段路，程长卿有点责怪地对小小说道，
“你这样，他一定会去找陈羽的，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杀人！”
小小噘着嘴说：“那就让他去找啊，你难道觉得，你能打得过叔叔吗？”
程长卿皱眉说道：
“你是不了解巫术，巫术的很多手段，都能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更不要说，楚一楠是巫门百年罕见的天才，他们楚家，掌握着很多邪恶的巫术……”
小小闻言，歪头想了一会，说道：
“那就跟叔叔说一声，让他防备一点啊。”
程长卿没说话，而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