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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逾距之刀、晶石金剑

    我根本來不及救他们。疯疯癫癫的雷傲白不但害了自己。也把司徒求是陷了进去。

    首先发难的是蛇阵。几千条毒蛇掀开雪被跃起來。如同初夏的麦浪。瞬间便把雷傲白盖住。

    “风先生。咱们怎么救他们。”唐心跺着脚。踢得雪屑乱飞。

    我真是后悔沒有提早约束他们。才造成了现在的意外。不过。我身上带着碧血夜光蟾。可以立即扑进空院。驱虫救人。但那么一來。肯定会攻破“天旋地转龙驭大阵”。让土裂汗大神的飞行器有了突围之机。接下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弄不好会把这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的脑子里仍旧乱得像一锅粥。无法在“救人”与“保阵”之间做出最恰当的抉择。

    “我去救他们。至少我身上也下过‘先天毒虫咒’。不怕被蛇咬伤。无辜的人已经死得太多。该是停止杀戮的时候了。”她转身要冲向空院。但被我一把拉住。

    “唐小姐。你留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我大声吩咐她。随即施展轻功。飞跃五十步。从缺口处冲进空院。脚下的雪在缓缓蠕动。下面覆盖着的毒虫早就蓄势待发。这种情景。犹如最恐怖的噩梦一般。

    “傲白。傲白。。”司徒求是在蛇阵顶上纵跃挣扎。一边击退飞跃着噬咬上來的毒蛇。一边大声叫着师弟的名字。在蛇阵第一次开始进攻的时候。雷傲白已经被拖了下去。此刻在我满眼里只有毒蛇。不见人影。

    记得在金字塔下的蛇窟时。谷野神芝也曾同样陷落过。被我幸运地搭救上來。我希望雷傲白也有同样的好运。至少他能走出飞行器。进入这个世界。不该让他转瞬即死的。那样对他不公平。

    我伸手取出那个四方盒子。也就是传说中的“碧血夜光蟾”。虽然不清楚它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却实实在在地有驱虫辟邪的神奇作用。当我靠近蛇阵之后。毒蛇纷纷伏倒身子。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

    “风兄弟。救救傲白。救救傲白。”司徒求是纵身扑过來。盯着我掌心里的盒子。

    蛇群一翻。我看到雷傲白的身子被几百条蛇牢牢困着。正向南面拖拉而去。这些蛇都是有灵性的。非但要吃人。更懂得把人掳走。

    “风。你干什么。快退出去。快退出去。”阿尔法恚怒的声音暴响起來。就在空院东南方的“生门”位置。他终于出现了。看來我正在做的事极大地损害了他的利益。

    我追向雷傲白。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毒蛇就在“碧血夜光蟾”的威势逼迫下。远远逃开。就在此刻。隔着深井的另一面。马蜂团“呜”的一声飞起來。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上去有“遮天蔽日”之势。

    蜈蚣、毒蝎、蟾蜍同时蠢蠢欲动。取代了毒蛇原先的位置。

    “风。这不是三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你不要进來搅局。否则我只能连你一起误杀了。”阿尔法愤怒地咆哮着。

    我此刻置身于毒虫的层层包围之中。如果阿尔法再突施冷箭的话。只怕会顷刻间葬身虫腹。但我不能半途而废。务必要将人救出去。当我大踏步地追赶那群缠绕着雷傲白的毒蛇时。阿尔法突然现身于东南角围墙之上。除了黄金面具之外。他身上还披着一件黄金铠甲。连脚上的战靴也是纯粹的黄金打造。威风凛凛地屹立着。

    “风。。”他伸左手指向我。右手反握着肩头的剑柄。“再不退出去。格杀勿论。”

    我赶上雷傲白。那些看起來强悍无比的毒蛇对“碧血夜光蟾”忌惮无比。早早地便四散逃离了。幸好他还活着。双臂、大腿、脸颊上至少有十几处伤口。全部在淌着黑血。微微地肿了起來。像他这样的江湖高手。全力封闭血脉之后。蛇毒无法侵入心脏。最起码能支持十个小时以上。

    “还好吗。”我抓住他的腕子。用力拖他起身。

    “斩。。”阿尔法怒不可遏地飞扑过來。呛然宝剑。幻化出一片夺人魂魄的金光。原來他所使用的武器也是黄金铸成。剑身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黑色晶石。挥动之际。华丽耀目之极。

    司徒求是迎了上去。在他手里擎着一面青铜古镜。

    叮的一声。剑镜相交。阿尔法的身子急速旋转起來。冉冉拔高。然后再度向下俯冲。势如飞鹰攫兔。锐不可当。司徒求是俯身一滚。袖子里连续飞出七八面同样的镜子。掠空射了出去。叮叮当当声响个不停。金剑穿透了所有的镜子。方向不变。直刺司徒求是的顶门。

    阿尔法第一次显露自身的武功。给我的感觉犹如一只翱翔九天之上、掠杀九地之下的神鹰。一旦出手。则击无不中。战无不胜。

    司徒求是的身体原地飞旋着。更多的镜子从他的十指间射出來。但都被阿尔法的金剑穿透。假如他的剑上灌注了晶石的力量。的确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挡得住的。

    “杀。”雷傲白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双手一招。灰袍急速上翻。他腰带上悬着的长剑啸风飞出。形成一个横三竖三的剑阵。迎击阿尔法。

    冷兵器的格斗场景要比枪械互射更凶猛残酷。完全是以力搏力的殊死搏斗。稍一疏忽就会命丧当场。

    阿尔法反弹起來。避开剑阵。但他的晶石金剑也高举起來。再次下落。就该是司徒求是与雷傲白的死期了。毒虫喷出的血腥毒雾越來越浓厚。距我最近的毒蝎只差十步就会触到我的鞋子了。我们不能久留在空院里。必须要撤退出去。

    “走。你不是对手。傲白快走。”司徒求是低声吼叫着。拖着雷傲白的手腕向正北的缺口撤退。其实。那边完完全全是一个充满凶险的死门。看似飞跃百步就能到达的地方。实际在奇门阵式的复杂变换下。再逃一个小时都不一定离开这里。

    我在救回雷傲白的同时已经观察过。现在唯一的生门是“地脉”的井口。或许‘阿尔法是想任土裂汗大神等冲出來。然后尽情一网打尽。反正有“天旋地转龙驭大阵”控制着。不怕地下來客们反客为主。

    突然之间。头顶的天空为之一黯。所有的毒虫凌空飞起來。在我头顶一米之上结成了一个密密匝匝的棚子。把振臂激飞的阿尔法隔在外面。至少能让我们稍作喘息。

    雷傲白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仰面向上望着。哈哈大笑:“看你怎么冲下來。哈哈。哈哈。。”

    与毒虫一起接近的还有神色紧张的唐心。手里紧握着一只冻僵了的蟾蜍:“风先生。咱们撤向井口。形势已经失控。我感觉阿尔法正在被另外一种力量控制着不能自主……”她的发际。不知道是雪水还是冷汗。不停地涔涔滴沥着。

    我仰面看看。满眼都是长短不齐的毒虫腿脚。声势的确惊人。碧血夜光蟾的作用只能克制毒蛇。对于这些变异了的虫子却无能为力。

    “我尽全力发功与唐清抗衡。参与驱使毒虫。强弩之末。。”她的眼底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两腮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着。双唇也已经咬得血迹斑斑。

    本來置身事外的我们。因司徒求是和雷傲白的疯狂而陷入绝阵。是一个预料之外的变化。权衡利弊之后。退向井口真的是最佳避风港。我横跃过去。抓住司徒求是他们两个的肩头。发力奔向井口。也即是龙驭大阵攻击的焦点。

    唐心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一离开毒虫结成的棚子。我们四个便立即暴露在阿尔法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仍浮在天空中。金剑高举过头顶。散发着炫目的光彩。

    井口四周的硫磺防线早就被毒虫冲击殆尽。我们退到井边之后。毒虫随即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过來。在平地上堆起半米高的“虫墙”。

    “除非是跳下去。我还是第一次同时看见这么多毒物……”司徒求是苦笑着。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雷傲白恐怕已经忘记了那面古怪的大镜子。只想保住这条命。

    井下黑魆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幽莲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是他们暂时达成了某种协议。共同对抗外來者。唐小姐。唐清在哪里。到了决定生死的关键点。咱们需要先制服她。”

    我收起碧血夜光蟾。转身望向西北角。凭着直觉。看到了一座坍塌了一角的小楼。

    “对。风先生。她就在那里。金水交集的顶点。与东南方向火木共生的顶点遥相呼应。构成了龙驭大阵的‘斗、冲、杀、困’四诀。我想求你一件事。不要杀她。她只不过是别人操纵的傀儡。”

    在这时候。她心里还是存在着某种顾虑。

    “她不仅仅是傀儡。。”我还想说下去。但唐心的眼角忽然有泪光闪动。

    “风先生。她和我之所以千辛万苦到这里來。都是为了寻找‘潘多拉宝盒’。我们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我比她幸运一点。來得稍晚。而且遇到的是阿尔法和你。否则。我就是唐清。也会成为邪恶力量操纵的线偶。”她撩开眉际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决绝地一字一句地说下去。“求你放过她。看在我和老虎的面子上。”

    那座残破的小楼距离井口不到五百步。我能感觉到。唐清就隐藏在废墟的某个角落里。

    “她杀了太多的人。可那些人临死时。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沒有。”

    在我心里。沒有仇恨的愤怒也沒有高炽的战火。仍旧保持平静如水。也许在激烈的战斗中。只有看淡死亡的威胁。才能永远的生存下去。越是焦灼、暴躁、恐惧、狂傲便越容易被死神所笼罩。

    “我知道。但蜀中唐门的每一个人手上。不都沾着几百人、几千人的血。”唐心忧郁地笑了。

    “只有你除外。老虎向我讲述过你的一切。”这是事实。以老虎搜集资料的能力。即使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一些微末小事。他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将來是要做唐家掌门的。连杀戒都沒开过。在江湖人看來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唐心叹了口气:“那是宿命。我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唐门弟子。但她是。未來的唐门还要靠她。我必须把属于她的东西交还回去。风先生。无论如何求你。。”

    雷傲白陡然惨叫起來。打断了我和唐心的对话。他的右手手背上正在缓缓地冒着青烟。有一道菱形的伤口开始了怵目惊心的腐烂。转眼间便露出青色的骨骼來。

    “这他妈的是什么毒虫……我的手。我的手。”他用力甩着右臂。落在地上的鲜血全都变成灰色。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一样。

    “那是‘铜鼎青花蝎’和‘摩诃尾’、‘赤火穿肠杀’三种蝎子杂交后的变种。一旦被蜇中。必须要剜肉断骨。否则毒血攻心。三小时内必死。”唐心转过脸去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结论。

    那是他握剑的手。对于毕生练剑的人來说。断手也就等同于“断命”了。所以司徒求是与雷傲白两人同时神色大变。

    “姑娘怎么知道。”司徒求“哧”的一声撕下一根布条。迅速勒在雷傲白的肘弯上。

    “我当然知道。但我还得告诉你们。仅仅断臂已经不够了。他身上的伤口多不胜数。足以毙命的不下十五处。你闻闻他呵出的口气。是不是带着浓烈的甜味。毒气早就下达泥丸宫。上冲喉关。左右则进入两肋、髋骨、中指指尖。我只能说。他已经是个能说话的死人了。”

    唐心脸上。再次浮出悒郁的苦笑。

    雷傲白缓缓地呵出一口气。吹动面前的雪片。横着飞向司徒求是的脸。

    “啊。。”司徒求是向后退了一大步。接连抽动着鼻子。

    我相信她的话。唐心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他妈的我不能死……”从师兄的表情上。雷傲白看清了真相。连续狂叫了三声之后。左手一晃。一柄闪亮的匕首出现在掌心里。

    唐心缓缓地别过脸去。不想再看。

    “杀了唐清。是不是毒虫就会因失去主人而四散逃离。”我低声问。并且同时判断着四周的形势。寻找可以越过毒虫、击杀唐清的最佳路线。

    “也许会引起毒虫间的彼此啮噬残杀。不过龙驭大阵的封印能力会消失一半。被围困者能逃出來。”她低头看着那口深井。飞雪进去时。仿佛在瞬间就被怪物的大嘴吞噬了。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我必须要杀她。”我说了五个字。倏的弹身起來。首先冲向正西。

    西方属金。主刀兵杀戮。是浮在空中的阿尔法必救的一面。引开他至少能给司徒求是留下生存的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身子一动。头顶骤然有一道金光洒下來。如同被乌云遮蔽住的烈日突然跳出云层一般。我俯身直冲。从虫阵上方以之字形路线掠过。那道金光忽左忽右地落下來。都被我巧妙地闪开。

    我的左脚脚尖踏上围墙。在灰色的秦砖汉瓦上一点。旋即风车一样霍的转身。袖子里刀光突现。逾距之刀发出的光是淡灰色的。在金色剑光里毫不起眼。但杀伤力却是澎湃难抑。一瞬间。金光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风。不要做傻事。他们冲上來。地球就要遭殃。”阿尔法在暴躁地吼叫着。

    刀光剑影里。我侧身北上。右臂握刀。又一次逼退了他的追击。在我看來。阿尔法与唐清有本质上的不同。后者是怪物的傀儡。要杀死六臂怪物幻像魔。首先要清楚掉这些为虎作伥的魑魅魍魉。

    唐清果然在那座楼上。当我踏足楼顶时。她从一堵断臂后唰的闪出來。黑袍一翻。六道绿光同时射出來。现在。她身上有六条胳膊。而且每一条都能参与进攻。灵活无比。这才是幻像魔的共有特征。

    那是六条蜿蜒游动的碧蛇。刀光一闪。蛇已经被绞得粉碎。漫天飞舞。结成绿色的雾团。挡在她的前面。我们只隔着十步距离。她已经在逾距之刀一击必死的范围之内。

    “你上当了。。”她邪恶地仰面大笑。背后的四只手臂忽高忽低地挥舞着。如同一架古怪的千手观音佛像。“他的剑光就在你后面。就在你身后……”

    “我当然知道。”一瞬间。阿尔法在唐清身后出现了。金剑直指天空。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唐清的结局。

    “这个世界终将是属于我们的。属于烈焰燃烧的星球。并且宇宙之间。也只能是烈火烧尽寒冷。这是任何一个地球人无法更改的结局。哈哈哈哈……”她的狂笑变成了一个暴躁而宏大的男声。

    我明白。她不再是唐清或者龙格女巫了。只是一个被怪物侵入身体的行尸走肉。唐小鼓死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现在终于明白。那同样是一个幻像魔的傀儡。而不是属于唐清所指挥的。

    蜀中唐门的力量再强大、再诡异。只不过是“人”。所作所为总是有穷极边界的。而不像是幻像魔那样。每向前迈进一部。都会把地球推向毁灭的临界点。

    “属于你们。”我淡淡地笑着反问。

    “当然是我们。。”她的胸口猛的露出了半截长剑。剑身上嵌着的晶石沾染了鲜血后。越发澄澈闪亮。直逼人的双眼。她低头看着剑尖。双手一合。扣在剑身上。后背上的四只手则胡乱地打捞着。想要将阿尔法推开。

    我不愿意看到杀戮和死亡。但有时间为了活下去。只能无情杀敌。抛弃任何的妇人之仁。

    金剑抽了回去。唐清打了个旋。噗通一声倒在积雪里。

    “有时候。合作是必要的。但任何人都知道。沒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吗。”阿尔法凝视着唐清。她的六条胳膊还在无力地抽搐着。但却永远都不可能站起來了。

    他抬头望着我:“你能想明白我为什么要杀她。”

    我点点头。同时后背上掠过一阵寒意。这个外表与地球人相同的方眼武士所流露出來的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大气势。让我记起了历史上第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只有那种开天地、辟鬼神的大人物。才能在不经意间给予别人这种感受。

    “你有沒有什么要说的。”他又问。挥去剑刃上的血滴。反手插回剑鞘。

    那只金光闪闪的剑鞘上镶嵌着七彩宝石。并且本身那种黑黝黝的厚重材质。一看便知道是來自于地球上最珍奇的雪山独角犀。

    我的确有问題想问他。但却努力控制住。沒有问出來。那个问題是。。“你到底是谁。”

    他可能是阿尔法。也可能是任何其他的人。名字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代号。就像我们今天看历史。读到的只能是一个一个枯燥单调的名字。却无法领会每一段传奇故事中的瑰丽。

    《史记》记载。秦始皇死于东巡途中。寻找不死仙丹的徐福沒來得及把丹药送回來。然后赵高弄权。胡亥二世立即登基。史学家曾经无数次提出疑问。秦始皇出身于群雄并起的战国。身经百战。智慧过人。怎么可能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去做什么“东巡”。他既然能进行一系列的如“焚书坑儒”、“收天下兵器铸铜人”、“起造兵马俑皇陵”、“派方士求不老仙丹”等不可思议的壮举。难道连个人生死都看不明白。

    所以。他的“东巡”只能是某种借口。以此來遮掩更重要的“私事”。

    我已经找到了答案:“他还活着。而且将永远活下去。成为我们地球上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人’。只有如此。才能配得上‘始皇帝’这一前无古人、后有來者的称号。”

    “你就是。。”我一时间拿捏不准该如何称呼他。

    “我是谁。重要吗。你很聪明。能联想到我的身份。但我现在只是阿尔法。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再回想任何事。也不想别人刻意來打搅我。”他昂然跃下小楼。大踏步走向空院。

    在那边。毒虫阵势大乱。放弃了逼近“地脉”的统一行动。彼此交错撕咬着。根本顾不得向司徒求是他们进攻。

    唐清的挣扎越來越弱。身后四条手臂在明显地萎缩变短。

    我在她身前蹲下來。听她嘴里喃喃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杨天……金字塔……金字塔……杨天……”

    “你想说什么。”我搭住她的右腕脉搏。感觉她的心脏跳动频率正在骤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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