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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五湖古琴奏出宇宙间的最强音

    老头子应声取下了后背上的箱子。小心地平放在地面上。

    冠南五郎摆摆手:“不。再等一下。等叶萨克探明了地脉的波动频率再开始。顾小姐。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不必急在一时。对不对。”

    他的右手食指、无名指上。戴着两枚灿烂的白金指环。随着手掌的摆动。发出点点湛湛精光。

    据媒体上的资料显示。他已经接近七十岁。但神采气势。却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特别是凝视某一个人时。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劈山裂石般将对方每一个毛孔都看穿一样。手术刀那样的江湖大人物对冠南五郎都赞叹不绝。可见我面前这人。真的是绝顶高手中的高手。

    “风。咱们一起去机械体顶上散散步。如何。”他向我招手。掌心的手纹一亮。但紧接着又收了起來。

    我自然只有从命的份儿。他这样的人物站在这里。像是星星群里突然坠下一颗太阳。任何星光都不足以与太阳争辉。全部黯然失色。

    那道金属阶梯极长。他悠闲地向上攀登和。脚尖几乎不沾地一般。轻飘飘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风。关于‘亚洲齿轮’。你知道多少。”他漫不经心地问。目光仰视极顶方向。

    我认真地回答:“欧美方面的著作基本都阅读过。您的十几本著作也读过两三遍。”大学的后半段。我一直在做《诸世纪》方面的调查研究。对“亚洲齿轮”并沒有刻意关注。所知还是仅限于皮毛。

    “那么。你的哥哥呢。他是不是说过什么。”他笑了。下巴微微上扬。

    我吃了一惊:“我哥哥。”

    他随即接下去:“不必吃惊。手术刀去北海道时。曾绕道关西。向我咨询过一些事。所以。对‘盗墓之王’杨天的神奇失踪。我也仔细分析过。风。从学艺到今天。杨天是我唯一佩服的人。如果有机会。我很愿意帮你做一些事。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需要我的时候。尽管给我來电话。。”

    我用力点头:“是。一定。一定。”

    以前。仅有手术刀与苏伦是这世界上明了我的真实身份的人。现在又多了冠南五郎这个当世奇人。我心里有种被冬日的爱琴海阳光曝晒过的温暖。

    轻功卓绝的人做到“踏雪无痕”并不困难。但难的是像冠南五郎这样。随时都保持着轻飘飘的离地状态。在某些江湖典籍里提到过。当轻功练到“白日飞升、青虹贯脑”的地步时。就会永远地克服地心引力。变成可以任意飘浮的地球人。毫无疑问。冠南五郎就做到了这一点。

    我们一直走到顶点。叶萨克手里抓着一根手指粗的钢缆。稳稳地站在井边向下望着。钢缆的一端想必是系着一个沉重的仪器。崩得笔直。下端连着的重物至少有三十公斤以上。

    “怎么样。一大半齿轮是否正在奇特地加速。”冠南五郎快步走上去。拍拍叶萨克的肩膀。后者比他高出近两头。但气势上却逊色太多。以至于变得像个傻兮兮的瘦高孩子。

    “是。师父。我们來得正是时候。按照您的加速度计算公式。当转速超过每秒钟三百转时。机械体就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当然。它是会持续加快的。预计崩溃的临界点是在每秒钟四百到五百转之间。”

    叶萨克回望着地面上的人。那种湿漉漉的目光弄得我后背上仿佛有条毛毛虫在爬來爬去。

    井口向下十米便彻底地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冠南五郎的理论研究曾引起过全球物理界的大讨论。那些固步自封的科学家曾笑称“只要他找到‘亚洲齿轮’。我们全体人都俯首听命。唯他马首是瞻”。现在。冠南五郎真的到达了这里。那些人不知道会怎样震骇呢。

    叶萨克转向我:“风。我得恭喜你。师父有意重开门墙。收你为入室弟子。希望以后大家在一起可以好好相处。我虽然是大师兄。却沒有慧根。请你和苏伦多多指教。。”

    这个消息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当场就要欣喜若狂地跳起來。毕竟能得到冠南五郎的青睐。比得到某个亚洲小国的王位更重要。但我只是礼貌地笑了笑:“那是我的荣幸。我很愿意。”

    叶萨克诧异地盯了我两眼。长叹一声。转身把注意力放回到钢索上。

    “用魔力之琴。奏出宇宙的最强音。这就是亚洲齿轮开始旋转的基准点。咱们脚下。踩着六万九千个齿轮。当然这只是已知的数目。在我的最新研究成果里发现。齿轮的总量是无穷无尽的。就在这个金属世界之下。齿轮还会向下球形延伸十三公里。那才不过是它的腰线部分。按照这种比例计算。构成机械体的总量约为九亿只。直径则是从我们看到的二十厘米一直缩减到两微米。正是它的恒定旋转。才产生了供地球自转、公转、地心引力、风、潮汐、流沙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地表活动。风。它不能停下來。但也不可以转得太快。就像一只年事已高的大钟。既不能超快也不能滞后。否则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冠南五郎望着我。语速加快。把这些复杂的理论用浅显的语言表达出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地面上那守护着木箱的老头子:“看。那盒子里装的就是來自日本皇室的‘五湖古琴’。你对此该不陌生吧。”

    这次我才是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料不到顾倾城会千里迢迢把琴带到这里來。更重要的。那琴里禁锢着千年女僧藤迦的灵魂。她的身世已经够艰难的了。何苦再到这个世界里來经受折磨。

    我叹了口气:“大师。我知道那架古琴。是从皇室里的藤迦公主遗物中取來的。在我手上转赠给顾小姐。不过。我看不出。这架琴有什么特殊性。”

    一路上。顾倾城总好像有事瞒着我。现在图穷匕见了。她从港岛去北海道收购古琴。竟然也是寻找“亚洲齿轮”的伏笔。从这一点上看。她的心机果真埋藏至深。比苏伦要复杂得多了。

    “对。就是它。风。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脑子里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困惑。早在藤迦公主小的时候。我就见过那架琴。也亲手弹奏过。并且用射线机扫描过很多遍。也沒发现它的怪异之处。直到上次接到顾小姐电话。重新拿到这架琴。忽然发现。它能达到的音量极限拔高了十五倍。已经能触及人类听觉的极限。但却不至于跌入到超声波区域里去。这就是中国古籍里描述过的‘唤醒亚洲齿轮’的声音。所以。我和顾小姐欣然合作。一起到这里來。她要的。是另外一架琴。而我。则是要以拯救地球未來为己任。说到底。完全要感谢你。不知你在琴上施展了什么魔法。竟然令它化腐朽为神奇。”

    他的确不明白。除我之外。谁都不明白。因为那是我和藤迦之间的秘密。

    我笑了笑:“能为拯救地球贡献力量。是我的荣幸。”

    当他再次用探测仪一样的目光向我扫來时。我迅速后撤:“大师。我有些不舒服。要下去一会儿。”

    受到顾倾城欺骗这件事很令我恼火。再站下去。只怕会流露出小小的失态。所以在怒火发作之前。最好先避开大家。

    “去吧。年轻人。多陪陪苏伦。”他大度地挥手。白金指环映出的光。刺得我的眼珠一阵针扎般的疼。

    找到齿轮。调整转速。以保持地球上各种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均衡。这些道理听起來玄之又玄。但我很想看看实际效果。

    “假如保持‘亚洲齿轮’的平稳转动能改变世界冷战格局的话。岂不也是好事。省得联合国理事会的人飞來飞去地调解战事。弄得焦头烂额。藤迦被封印在琴里之后曾经说。自己的使命就是奏出世界上的最强音。在这里终于能物尽其用了。”我一边缓缓向下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地面上的形势。

    十七个白袍人整齐地站成了一个圆弧形。围绕在亚洲齿轮周围。全都双手合什。表情严肃地对着机械体。他们的身后。就是沟通两个世界的那条笔直的甬道。他们的联合力量能打破封印之门。大概可以证明已经超过了阿尔法的水平。所谓“炼气士”。实质上是毕生修炼一种无上内功的人被外界冠以的通称。

    他们的头部罩在风帽里。只露出大半边脸。根本分辨不清全貌。

    苏伦正跟顾倾城站在一起。作为现场仅有的两个女孩子。她们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但两个人的情绪却完全不同。苏伦满脸喜悦。顾倾城却越來越沉郁。

    我走到距离她们十步远时。苏伦已经兴奋地转头招呼我:“风哥哥。我跟顾小姐已经达成协议。咱们带她去‘第三座阿房宫’。她会送我一张‘51号地区’的特别通行证。你知道。哥哥生前对于‘亚特兰蒂斯’的世界非常着迷。立志要找全地球上所有与那个失落的大陆有关的遗物。顾小姐说。以她与美**方的交情。可以任意从那里取走十件以上的研究对象。”

    这的确是件好事。手术刀的藏宝库里已经保存了超过五百件亚特兰蒂斯的相关物品。大到砌筑城墙的铁砖。小到妇女使用的指环、发簪甚至是牙签。顾倾城以这个条件引诱苏伦上钩。恰恰是击中了对方的弱点。

    “那是件好事。顾小姐手眼通天。连军方视为禁地的区域都等闲视之。。我不明白。顾小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盯着她。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來。

    “我。一个小小的古琴收藏家、文物掮客。或者还有一点点做生意的头脑。如此而已。”她笑着解释。

    “那么。顾小姐如何解释有目的地收购五湖古琴。是为了什么。待价而沽还是奇货可居。”当初决然赠琴时根本沒想到这些。只是本着“宝剑予壮士、红粉送佳人”的一腔豪迈。现在回响起來。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顾倾城轻轻地弹了弹指甲:“风先生。如果你认为赠琴是种错误。那么现在我可以补一张支票给你。按照常理。琴现在是我的。我当然有权利处置它。对不对。”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生硬。那老头子立刻警惕起來。蹲下身子。双手按住木箱。同时斜眼望着我。

    我保持微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顾小姐。你太多虑也太多疑了。琴当然还是你的。只不过我刚刚在想。你不愧是深谋远虑的生意人。早在几个月前便未卜先知地看到古琴的妙用。能不能透露一下。你要冠南五郎大师帮你做什么。是去取另一架古琴吗。”

    现在。四周局势变得非常微妙。我怀疑冠南五郎带來的这些人也未必是自己的亲信。毕竟看这群人的身手。个个卧虎藏龙。别具异相。是绝不会轻易供人驱使的。所以。我、苏伦、顾倾城之间应该是更多地沟通合作。而不是自相残杀。

    “这个问題。我可以保密吗。”她反问。忽然转身向那老头子说。“昆仑奴。你老是念叨说要向风先生请教剑术。现在就是个最合适的机会。”

    苏伦脸色一变:“什么。他竟然是洛杉矶唐人街上的大剑客昆仑奴。顾小姐。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在我看來。顾倾城既然可以驱使卫叔那样的江湖一流高手。当然也能以大剑客昆仑奴为仆人。这沒什么可奇怪的。只是那个号称在美国十大城市的唐人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昆仑奴。竟然是如此的其貌不扬。

    老头子慢慢起身。搓着双手。向我点点头。又哈了一下腰:“风先生。据秘密资料上说。你曾有一次与人交手。一秒钟之内发出了几万剑。那样的剑法。已经突破了人类武功的极限。我一直跟人打赌说。那是以讹传讹的谬论。人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出剑速度的。我。以快剑成名。二十岁时达到每秒钟三剑。三十岁时增长到每秒钟四剑。但有一次与‘华人功夫之王’李小龙过招。却被他每秒钟连踢五腿的功夫击败。所以。我潜心闭门修炼。八年之内把自己的出剑速度提高了五倍。现在。每秒钟能够刺出二十剑。。”

    他伸手在自己腰带上一摸。铮的一声。掌心里已然多了一柄颤巍巍的二尺长精钢软剑。

    “风先生。请指教。”他缓缓地把软剑卷在手心里。又倏的放手。剑身嗖的一声弹得笔直。向我眉心指着。

    一秒钟内出剑万次。那场大战是发生在土星人的奇幻世界里。真不知道怎么传到江湖上去的。看來这个世界上沒有永远的秘密。只要做过。就会有人知道。现在。我绝对不可能达到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但我有“逾距之刀”。足以却敌。

    “现在不是时候。要比剑。出了这个山腹有的是时间。”我不悦地摇摇头。

    假如顾倾城是以这件事來分散我的精力。她可真就是太不近人情了。何苦步步紧逼。

    “对。不是时候。我们都有很重要的事做。但是风先生。与你比剑是顾小姐答应我的。否则我也不可能舟车劳顿。一路赶到这个穷山沟里來。不比剑可以。你最好自残两臂。然后在所有媒体上刊登公告。声明是昆仑奴的手下败将。这样的话。我会立刻回洛杉矶去。绝不烦你。”

    昆仑奴脸上露出近乎痴迷的狂热。当他把全神的内力都灌注于剑身时。剑尖上竟然吐出了一道银色的剑芒。足有半寸长。

    这是**裸的挑衅。顾倾城已经退后三步。把场地给空了出來。明摆着是要坐山观虎斗。

    苏伦关切地凑近我:“风哥哥。你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坚持。”

    我点点头。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顾倾城的來历相当复杂。你看。任何事对她來说。都是信手拈來。就连美国总统都沒有这么嚣张过。”

    “因为她有嚣张的权利。”我笑了。跟对方相比。苏伦还是显得毛躁了些。不能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

    昆仑奴软剑一颤。发出一阵“嗡嗡、嗡嗡嗡”的古怪啸声。一剑在手。他身上的颓唐、灰败、萧瑟之意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燃烧的斗志。连满头的灰发都仿佛从睡梦中被唤醒过來。根根直竖着。

    一个真正的剑客拔剑之后。自己的身体也会变成一柄剑。飞蛾扑火般投入战斗。

    这场逼上门來的比武成了我不得不应付的琐事。其实以昆仑奴的威名。完全沒必要挑战我这样的江湖后辈。他成名不易。我不想无端地摧折了他的自信心。对于一个剑手來说。那是最残酷不过的。

    “风先生。请赐教吧。”那个木盒早就被他踢开。看來除了痴迷于剑之外。他根本不在意任何事。

    我的目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那是练剑的人最不易防范的位置。只要“逾距之刀”发出。他便立即倒下。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

    “风先生。你在犹疑什么。昆仑奴热爱剑道胜于自己的生命。假如能死在高手剑下。将是他毕生的夙愿。”顾倾城看透了我的心思。不急不慢地加了几句。把我逼上了“不得不出手”的绝路。

    “呜。。吱”。机械体顶上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除了昆仑奴之外。我们三人同时转头。望着那个高高的圆顶。

    “大师兄要干什么。”苏伦反应最快。脸色一下子低沉下來。瞬间抄枪在手。弹开了保险栓。并且一个滑步抢到我身边。“风哥哥。小心一些。那是一个杀人的信号。”

    几乎就在她开口说话的同时。昆仑奴已然中招。一个白袍人鬼魅一样掠近。先是劈手夺走了那柄软剑。另一只拳头重重地擂在他的喉结上。空气中仅仅传來“喀”的一声轻响。昆仑奴已经倒跌出去。嘭的一声撞在金属壁上。再啪嗒一声落地。身子蜷缩起來。徒劳地四肢抽搐着。基本已经死亡。

    白袍人嘿嘿冷笑了两声。突然抬起手。把软剑塞进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咀嚼着。像是一头刚刚攫取到肉骨头的饿狼。几秒钟后。他哽了哽脖子。竟然把一柄“百炼钢化绕指柔”的宝剑吞了下去。

    他扭头向回走。目光恰恰与我相遇。忽然冷森森地一笑。露出两排尖锐的黄牙。

    这个变化來得太快了。几乎还沒來得及与昆仑奴说清自己的意思。他已经中招身亡。顾倾城脸上的表情仍旧波澜不惊。昆仑奴的死在她心里的反应。并不比死掉一只流浪狗或者流浪猫更重要。

    “奔雷快手、吞冰绝技。阁下是帕米尔高原上的哪一派门下。”我提高了声音。但并沒有阻止他。任他退回到自己的同伴中间。

    帕米尔高原上共有四大势力。前苏联雇佣军、雪山堡、神龙教、喀纳喀纳城。每一派都有自己的嫡系杀手集团。我怀疑白袍人是喀纳喀纳城里出來的野蛮流民。因为他那种嗜血的目光决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反倒更像是世代盘踞在雪山上的野狼。

    “风。谁对你不尊重。就是挑战我的师门荣誉。所以。大师兄我先帮你清理掉他。怎么样。”叶萨克的声音远远飘來。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我和苏伦对视了一眼。心里泛起一阵凉意:“一个白袍人的杀伤力已然如此彪悍。十七人联手的话。无异于一支实力超强的特种部队。冠南五郎带他们來。意欲何为。”

    “风先生。开箱子看看吧。故人遗物。千万要节哀顺变。”顾倾城如此冷静。连苏伦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走上前。俯身按下了木盒上的一把弹簧锁。轻轻掀起盒盖。首先看到的是一层乳白色的钢化泡沫板。然后才是被上等的苏州丝绸层层包裹的五湖古琴。假如藤迦的灵魂是具有视觉和听觉的。在我注视古琴的时候。她肯定也能看到我。

    “奏出世间的最强音。”我摇头苦笑着。在膝盖上蹭了蹭手指。才落下去缓缓地触摸琴弦。黑色的丝弦与暗红色的琴板依旧熟悉。包括上面那两个朱印小字。。“五湖”。

    “藤迦。你能看到我吗。”我在心里默念着。突然间。琴弦随风而振。发出一连串流水跌宕的清音。叮叮咚咚。流畅优美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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