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我的双脚就跟装上了滑轮一样,两条腿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
在我止住身型的瞬间,只感觉体内的气血不停的往上窜,一个没忍住,就突然吐一大口黑血。
而跟我的鲁班尺撞击在一起的那个棺灵,也好不到哪去。
它的身型虽然没有后退,可在它胸口的位置,明显被我砸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此时也跟着发出一连串凄厉的低吼声。
我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裂开好几厘米的虎口,用左手抹掉上面的血水之后,用力别掉自己的袖子,将虎口位置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把鲁班尺更换至左手,再一次运起了镇尸之力。
“嗡嗤!”
鲁班尺被镇尸之力包裹之后,再次释放出了一道淡紫色的剑气,我强忍着体内不停上涌的气血,踉跄着直立起来,凝视着眼前的棺灵,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去死!”
言罢,我就跟个摇摇欲坠的重病号一样,单手紧握鲁班尺,朝着那棺灵就再一次冲杀上去。
澎湃的镇尸之力,伴随着鲁班尺,散发出摇曳的紫光,如潮水般朝着那棺灵席卷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运起了全部镇尸之力,准备对那棺灵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却感觉自身的体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控制不了了。
那棺灵,似乎是看出了我此时的状态,竟再一次抬起那张满是皱纹的脑袋,对着我发出一连串更为隐森的鬼笑声,再一次释放出了更为浓郁的尸气,朝着席卷过去的剑气,迎了上来。
“碰!”
又是一击金铁交鸣声,从我面前传来,
霎时,罡风扑面,吹的我脸颊生疼,我只感觉眼前一阵漆黑,手中鲁班尺,更是发出一连串悲鸣,重重的落在地上。
而我整个人的身子,也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
竟不受控制的 朝着后面再一次倒飞了出去。
跟地面接触在一起的瞬间,原本就快要愈合的伤口,也跟着被完全撕裂开来,而我只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就连呼吸都有些静止了,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直到我喉咙深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辛辣感,连续喷出了好几口黑血,这才感觉受了一点。
而跟我对立的那个棺灵,情况似乎也比我好了很多,在它身上虽有多出致命伤,可这孙子,压根就不是常人,正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我所在的位置靠了过来。
“哈哈哈,就这么点能耐,也配跟我动手!”
它一边朝着我靠近,一边冲着我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低吼:
“千年前,你们镇棺一脉的老祖,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你?
哈哈哈。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还未成气候的小毛孩而已。
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跟你们镇棺一脉的老祖宗团聚!”
说话间,那棺灵已经踉跄着走到了我的面前,正缓缓的躬下身子,冲着我发出一连串极为讥讽的冷笑。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的双手都已经完全麻木了,肩膀以及手腕的大部分地方,都有十分明显的贯穿伤,有的是旧伤被撕裂,有的则是因为巨力震碎之后,所凸出来的骨头渣子,此时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淌着阴红的血水。
我怕死吗?
我承认,我怕,可真当死亡逼近的时候,反倒是不怕了。
因为,放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你根本就没得选,无论怎样,都无法 逃避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与其卑微的活着,倒不如欣然去面对生死,也不至于玷污了我们老张家的气节。
“哈哈哈,鹿死谁手,还想不一定呢!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
”
我冲着那棺灵冷笑一声,同时强忍着手臂位置所传来的阵阵剧痛,把手放在了我腰间悬挂的军用匕首上。
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要那棺灵再往前靠近一步,我便用这把匕首,狠狠的捅入它的心脏。
昆仑之前说过,灵体,跟普通的鬼,尸,之间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鬼是借助执念凝聚而成,它们最薄弱的地方在天井穴的位置,而尸类,是心口憋着一股子怨气作祟。
俗话说,打鬼打天井,灭尸灭心肺。
而灵体,则是鬼跟尸类的结合体,要先破了它们的天井,灭其灵智,再破了它们心脏位置,所凝聚出来的怨气,才能将它们彻底斩杀。
不然,留下任何一个要害部位,就灭不了它们的灵体,一旦周围的阴煞之气特别浓郁, 待百年之后,它们还是可以重新恢复至巅峰状态的。
所以说,我这个时候,不仅要确定这具棺灵的要害部位,还需要在军用匕首上面涂抹上我们镇棺一脉的血,来破掉这棺灵的防御,不然的话,我的匕首压根就伤不了它,更别提灭了它的三魂了。
“呵呵呵!
不得不说,你还算是个可敬的对手,不过,你实在是太弱了,没机会了!”
那棺灵冲着我冷冷一笑,迅速将全身的尸气,都凝聚在了双脚上,准备对我发出致命一击。
它那一招泰山压顶的实力,我之前就见识过,虽然没有成功的展示出来,可给李承乾所带来的伤害,却是十分致命的。
刚才,要不是我奋力一击,怕是那李承乾早就被这棺灵给踩成渣渣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之后,这一次,我对于那棺灵下手的时机,把握十分的精准。
就在它抬脚纵身跃起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双脚猛地踩踏着地面,一个驴打滚,就躲过了那棺灵的致命一击。
刚站稳身型,我就迅速抬手,一把抓住了那棺灵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然后纵身一跃,当即就爬在它的身上,以铁环的形态,牢牢的卡主它的上半个身子。
那棺灵见一击并没有命中我,当时就气的咆哮出声,刚准备转身再次对我动手,奈何它那一头长至腰间的白发,已经被我牢牢的抓在了手中,无论它多么用力的晃动脑袋,我就跟个橡皮糖一样,死死的抓住它的头发。
另一只紧握着军用匕首的手,则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手中匕首对着那棺灵的天灵盖就戳了上去。
奈何这棺灵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纵是遍体鳞伤,这孙子也跟一头壮硕的野牛似的,有好几次都差点把我给甩了下来。
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而且,这时候放弃,田小飞就白死了,樊梨花跟昆仑,白芷她们所受的伤,也就白受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击,到底有没有用,我只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对它下手的机会了。
不成功,则成仁!
就算这一击不能得手,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我真的是尽力了。
“去死吧!”
我怒吼一声,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单手握紧匕首对准这孙子的天灵盖就戳了上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紧握着的匕首,就跟戳进了脆皮西瓜中一样,当时就没入了这棺灵的脑袋瓜子。
下一秒,正拼命扭动着身子的棺灵,就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样,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抬头发出一阵凄厉的怒吼之后,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而我也被它倒地所产生的强大惯性,被甩出去了两三米远。
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跟个疯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再一次朝着那棺灵扑了上去。
我赶紧次抬起匕首,对准它的心窝子又是一阵疯狂的乱捅。
我不知道自己对着它的心窝子,到底捅了多少次,更不知道眼前这棺灵是什么时候失去挣扎的,我只知道,自己浑身酸软到无力。
直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当我再一次整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附着这一层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在我周围,已经围满了数之不尽的尸兵。
它们一个个正瞪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面带贪婪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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