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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就你这头蒜

    南山山脚下,皇家龙鳞军在围场四周打木桩,将整个南山狩猎区与附近的活动区域分割开,防止附近的村民猎户入内干扰狩猎。

    秋猎不等于春猎。

    春猎更多的是富贵人家的游戏,主要是用打猎添彩头,出行踏青,祈福今年的风调雨顺。而秋猎则如同战场厮杀。

    春季动物交|配繁衍,秋季动物已长成,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后,正是肉质肥嫩美味时,此时狩猎,是需要真枪实刀的上阵,一般出将拜相的儿郎此刻正是殿前一展拳脚的最佳时机。

    一般在狩猎前,需要先去了解地形,若是以往,商容与不屑一顾。

    但今年,太子那边会有动作,无论太子会不会谋反,他都得将每一处地势都勘察清楚了。

    “你们几个,我怎么没见过你们,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猎户为何放走?”成王府几个前尉在训斥几个龙鳞军装扮的人。

    此次狩猎,由皇家龙鳞军与成王府铁甲军共同护卫安全,因此那几个前尉厉声质问龙鳞军,不仅没有将靠近猎场的猎户捉拿起来,还上去攀谈,将那几个猎户放走。

    商容与兴致乏乏的看了眼。

    龙鳞军是皇家护卫军,太子若想塞人很容易,甚至那几个猎户都有问题,倘若细细盘问,不难问出点什么……

    但这些都是冉清谷一手策划的。

    他策划逼迫利诱太子谋反,如此皇上不惩治太子,那就没办法对天下对朝堂交代,他想要一击毙命,他更想借太子谋反,慢慢铲除朝堂上不愿意归顺三皇子的人。

    商容雀走了过来,问:“容与,那几个人很有问题。如果我们……”

    商容与面无表情道:‘放了吧。’

    商容雀没反应过来:“放了?”

    太子谋反这件事虽对他们有利,他们可以铲除那些暗中针对成王府的人。

    但商容与说过,太子一旦倒台,冉清谷就会离开,冉清谷答应过三皇子的。

    所以商容雀不急这一时,太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多留他一时也无妨,这次只要阻止太子谋反,那么以皇上对太子的偏爱程度,一定会既往不咎,如此太子就能多留几日,那么冉清谷就不会离开。

    他虽然不拘泥于男女之情,但也看得出来商容与确实很在意冉清谷。

    否则以他的性格,知道自己被人欺骗玩弄,必然会亲手将那人斩杀,怎会如此关怀备至,还为他掩藏身份?

    商容与镇定道:“放了,我想让他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事是清谷策划的,我不想让他失望。”

    就算冉清谷杀了太子后会离开他,陪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他也不在乎。

    商容雀哑然。

    良久,他挥挥手,那几个廷尉见到手势,将那些龙鳞军放了,说道:“此次非同小可,尔等须得打起二十分的谨慎。”

    那些龙鳞军立刻恭敬道:“是,谢谢大人。”

    这次狩猎日期刚好同重阳节赶上了,皇上为了祈福驱邪,先带着文武百官去钟鸣寺拜了拜。

    狩猎的营帐正好扎在南山钟鸣寺的山脚下。

    狩猎当日,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家眷去钟鸣寺祈福,摘茱萸果子,也有一些家眷去了营帐,观看家里的父兄们狩猎。

    因此,皇家龙鳞军将整个南山都围了起来,包括钟鸣寺。

    商容与在狩猎前来到钟鸣寺的禅房内。

    他母妃在钟鸣寺台前拜佛,而冉清谷才“小产”,不能去佛前,视为不吉利,因此留在了禅房内。

    他去时,冉清谷正在禅房内看一本经书,经书有些年代,扉页泛黄,书页已经磨得毛毛躁躁的,上面的字都是梵文,他不晓得冉清谷看不看得懂,反正他是看不懂的。

    但他就喜欢冉清谷这样静谧坐在暖光下看书的样子。

    就好像一切的尘世喧嚣权利旋涡都不存在了,尽管这个人是手段残忍满腹算计的修罗。

    他走上前去,从身后将冉清谷连人带书一起抱进怀里,到现在他才发现冉清谷小小的。

    小到他一只手臂就能将他环绕住,他身上那厚重铠甲硌着冉清谷的背,怀里人难受的扭动了一下。

    “别动,有人在监视我们。”商容与扯了个谎。

    冉清谷没动了。

    商容与咬了咬冉清谷的耳垂,那耳垂也小小的,上面的梅花耳珰很漂亮。

    冉清谷觉得痒痒的,偏头躲开。

    商容与微笑:“我待会儿就随着我父王兄长们去狩猎了,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给你打一只回来?”

    冉清谷愣了愣,转过身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商容与穿上铠甲的样子。

    玄黄色的铠甲、猩红色的绒织披风,眼神锐利如星尘,发冠一丝不苟,比朝霞旭日还耀眼。

    他发现商容与这人很多变。

    在朝堂上,他是狡诈如蛇的政客,跟一群老狐狸玩弄心眼游刃有余。

    在市井中,他是个混账,逛逛妓院走走赌坊,大酒大肉,美人在怀,活脱脱的纨绔。

    在王府里,他又是个孩子,时不时的去王妃那里撒个娇,去成王那里淘气一番,将成王气得半死……偶尔端起世子的架子来,刘侧妃一行人全都被他骂的面红耳赤……

    而现在,他穿上铠甲,拿起利刃,又像个人生得意从无一败的将军……

    “我没有想要的。”冉清谷淡淡说。

    商容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眉眼间有些许迟疑,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冉清谷看了看屋子外的天光说:“时辰也不早了,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重阳,王妃要礼佛,所以他们卯时就到了钟鸣寺,现今天色已大亮。

    商容与摇摇头:“我没有了,你照顾好你自己,顺便我把我母妃与王府的家眷拜托给你,你帮我照顾好她们。今日不要在外逗留,早点回王府。”

    虽然冉清谷现今为三皇子做事,但他所见的冉清谷绝不是忘恩负义滥杀无辜之人。

    皇上带人去狩猎,那么后方就空虚了。

    他已经算到太子会围困猎场。

    既然这一切都在冉清谷的策划中,那么冉清谷肯定有保全自己的办法,因此他将自己的母妃与王府的女眷托付给冉清谷,他也放心。

    冉清谷不明就里。

    怎么说得好像战士上战场似的?

    商容与拿起桌子上的马鞭,扬眉道:“我走了,等爷回来。”

    冉清谷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钟鸣寺山脚下就传来一阵阵地动山摇之声,林中飞鸟惊起无数。

    狩猎的队伍如同洪流般,流入南山深处。

    商容与进入南山峡谷时,回头看了眼,钟鸣寺里钟声禅意绵长,旭日东升,染红了半边天。

    商容雀驱马来到商容与面前,微笑着:“你怎么了?今儿患得患失的。”

    商容与:“没事。”

    商容雀:“你别担心了,冉清谷那么精于算计,绝不会把自己也算进去了,三皇子那么重视他,肯定派人保护了他,再不济,成王府的侍卫也能保护好他,只要他在成王府,就会很安全。”

    商容与点了点头,转身驱马驰入林中。

    他漫无目的的打了几只兔子,之后就满山坡的拽着野花野草。

    陆云深几个笑他身披一身铠甲,全无用武之地,商容与懒得理他们几个。

    午间时分,京都传来急报,太子率军围困钟鸣寺与南山猎场,将满朝文武的家眷全部困住,命令左柱国将军率军攻打南山狩猎队伍,并且放言,哪个朝臣不归顺他,他就杀了那人的所有亲眷。

    恰逢重阳,又逢秋猎,因此京都大部分达官贵人家眷都去了钟鸣寺。

    太子知道自己兵力不够,硬碰硬没有好结果,因此才想到要挟这一招。

    他先利用家眷将狩猎队伍拿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之后再利用这么满朝文武打开都城,顺顺利利登基。

    想象确实挺美好。

    商容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不懂声色饮茶。

    他现在就如同看一场闹剧。

    事不关己,他又何必管别人的死活?

    太子围困钟鸣寺,对那些朝臣亲眷做的越过分,就相当于往自己身上多割一刀。

    而现在冉清谷同王府的亲眷应该回到王府了,太子一时半会还拿不下都城,所以冉清谷同王府的亲眷都是安全的。

    朝臣们都急的团团转,有不少朝臣几乎是举家去了钟鸣寺,这不意味着将要成为孤家寡人吗?

    皇帝气得脸色发白,手撑着营帐内的案台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几乎已经将天下送到太子面前了,只要等待时机,等他铲除朝上不利于皇权稳固的因素,帮他巩固好这龙椅,他就可以恢复他的监国之职,没想到他却等不住……

    商执出列:“父皇,儿臣愿意率领护卫队杀出重围,以保我大溯河山稳固。”

    商千咸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执儿,你的衷心日月可鉴,朕已有对策。”

    商千咸招来自己的亲信,要他率军回去。

    商执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父皇终究是不相信他,怕他不顾手足亲情,对太子下手。

    他也知道太子那个废物不堪一击,所以让自己的亲信回去,以在乱军之中保太子一命。

    商容与百无聊赖在营帐外闲逛时,看到商玉州在教训仆从。

    他走上前去,只听到商玉州大声骂道:“你们竟敢忤逆我的意思……你们还当我是主子吗?”

    说着,他抽出利剑,砍向跪着的方长弓。

    方长弓一动不动:“我们就是当你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才要这么做。”

    商玉州的剑在方长弓额前一寸停下,他双目赤红,眼底有泪翻涌而上:“倘若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商容与感觉到不妙,掀开营帐,厉声质问商玉州:“谁有事?”

    没有人回答他。

    商容与捏住商玉州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问你,谁有事儿?”

    商玉州推开商容与,大步走出营帐,喊着侍卫:“马,把我的马牵过来,快点儿。”

    商容与提着商玉州的衣领,将他狠狠推搡到身后的木桩子上,暴怒问:“我问你,谁有事?”

    能让商玉州如此着急的,除了冉清谷,还能有谁?

    商玉州本不想告诉商容与,但现如今多个人能多分力。

    他不敢拿冉清谷的命来赌。

    “清谷。”他咬牙道,“前两日我给他传信说终止太子谋反计划,谁知……”

    冉清谷一直很相信他,可谁知……

    他让方长弓告诉李相,终止太子谋反计划,谁知这些人竟敢忤逆他的意思,一切计划照旧,所以冉清谷现今得到的是假消息,太子谋反一切照旧,而这一切冉清谷根本不知,而他重阳节也随着王妃去了钟鸣寺。

    商玉州已不敢再想!

    商容与暴怒将商玉州推开,怒骂:“你他娘的就是个废物。”

    他抢过商玉州手里的马鞭,一跃上马,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马儿仰天长鸣,唰一声飞奔出围栏,溅起尘土无数。

    商容雀看到商容与不管不顾冲出围场外,连忙追上去喊着:“世子,世子……”

    商容与根本听不进去。

    人已经消失在林间尽头。

    商玉州以为终止了计划,给了冉清谷错误的信息,而事实上他的属下们根本没有终止计划,还是按照计划执行。

    所以冉清谷本来策划太子在秋猎谋反,现在因商玉州信息误导,他怕是以为太子不会谋反。

    因而以冉清谷和顺的性格,定然陪着母妃在钟鸣寺。

    今日,他以为这是冉清谷策划的,就放走了太子放置在围场内的人,与假扮成猎户实际上来看地形的太子一行人。

    以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冉清谷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他不是他间接害了冉清谷?

    他早上在勘察地形时,看到围场外似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钟鸣寺。

    他一定要赶回去。

    冉清谷还在钟鸣寺,他母妃也在。

    商容雀没有追上商容与,连忙喊来侍卫说:“快,快跟上保护世子,一定要护世子周全。”

    几个侍卫连忙拱手道:“是。”

    人影迅速没入丛林中。

    ==

    日暮时分,冉清谷陪着王妃在礼佛时,钟鸣寺被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团团围住。

    他们抓了这次所有来钟鸣寺礼佛、采茱萸果子、登高望远的官宦家眷,并且将这些家眷围困在钟鸣寺里。

    冉清谷认出来了,这是龙鳞军。

    或者说是龙鳞军的一部分。

    太子反了。

    可三皇子明明告诉他太子终止计划了。

    怎么会突然反了?

    他忽然想起商容与在狩猎前临走时的嘱托。

    他嘱托他照顾好王妃与王府的亲眷,当时他不明就里。

    所以世子本来就知道太子要谋反,甚至以为他知道,可三皇子告诉他太子终止计划,他以为太子真的终止计划了……

    完了,他恐怕会害了王妃与王府的亲眷。

    商决穿着黑色的铠甲走进寺内:“诸位达官贵人别害怕,本宫只是想留下各位陪陪本宫礼佛,为大溯祈福,别无他意,只要各位听话,本宫是不会为难诸位的。”

    太子在东宫修养生息几日,人又肥圆了。

    那宽大铠甲几乎是勒在身上,如同包饺子塞了太多肉馅儿,那肉馅挤破饺子皮奋不顾身的涌出来似的。

    他话音刚落,他的属下就将两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推了进来。

    那正是刘贤妃与刘侧妃。

    这两人在围猎场上露了一下脸,没想到竟然被商决活捉了。

    苏喜连忙走上前,扶着刘侧妃:“母亲。”

    刘侧妃脸色沉寂难看,看来没少被这位东宫太子羞辱。

    太子满脸得意,那脸上横肉都泛着油光:“贤妃娘娘,恐怕要劳烦你们多礼礼佛了。”

    刘贤妃气得“哼”一声朝着佛殿内走去。

    刘侧妃也跟了上去。

    太子眉目一眺,看到众女眷里的王妃。

    他勾唇冷笑走了过来。

    或许那不叫勾唇,他太过肥胖,本来长得很喜庆,但时常阴沉着脸,导致他的面容极其扭曲,就算此刻有些许得意,明明是在笑,无官都挤在一起,却依然让人不寒而栗,不知他是什么表情状态。

    “成王妃,你竟然来拜佛?”他语气揶揄挑衅,“本宫还以为像你这种毒蛇妇是不会拜佛的,毕竟会被天打雷劈。”

    简醉欢脸色沉郁,她知道太子要因为藏娇娇的事情为难她,但她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

    她微笑:“这雷就算要劈……也劈不到……”

    冉清谷突然高声抢过话,微笑着:“太子殿下,当着这满天神佛,为了一个被人人践踏的妓|女造反,置天下百姓于不顾,您这样做,就不怕寒了皇上的心吗?您对得起大溯皇室的列祖列宗吗?”

    “别跟本宫提列祖列宗。”太子抽出利剑,指着冉清谷,厉声喊道。

    他每次做不好功课,办不好事情都被他父皇责问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为什么他一定要对得起列祖列宗?为什么都要逼着他做……

    王妃吓得连忙拉住冉清谷,喊:“毓儿。”

    她知道白毓怕她受到伤害,故意将太子的矛头转向自己。

    此刻太子是个疯子,倘若他想要要挟成王与容与,他不会对她们两个怎么样。

    她怕白毓掌握不了分寸激怒这个疯子。

    “不是本宫寒了他的心,是父皇寒了本宫的心。”太子怒瞪冉清谷。

    他只不过是要一个真心陪伴他、关爱他,不会跟其他人一样逼迫他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太子的人而已……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她告诉他,你是太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果她却被他的亲生父亲打死了。

    她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都是因为白毓这个贱人。

    他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瞪着冉清谷,咬碎后槽牙道:“好,你既然说她是万人践踏的□□,本宫也要你尝尝什么什么叫做万人践踏。”

    他吩咐着侍卫:“将这个贱人带过来。”

    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押着冉清谷往偏殿走去。

    冉清谷挣扎了下:“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他现在就是要拖时间,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力。

    走到摆满诸天神佛佛像的偏殿时,太子狠狠推了冉清谷一把。

    冉清谷砰的一声将门摔开,摔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太子走进殿内,冷眼看着他:“将那些人带进来。”

    有十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被带入殿内,有腿瘸眼瞎的,有老得走不动路的,有剧烈咳嗽满脸死灰的……

    基本老弱病残全找齐了。

    将人带入殿内后,太子得意吩咐着:“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两个侍卫走了出去,关上了佛殿的门。

    太子阴冷笑着:“这个人是成王府世子妃,很尊贵的女人,现在赏给你们了,去吧,好好伺候她,让她看看什么叫践踏。”

    他居高临下看着冉清谷:“你不是说娇娇是妓|女吗?万人践踏吗?这些人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本宫要你被全天下最肮脏的人践踏。好好享受吧,看看他们跟成王世子,谁更能让你快活呀。”

    冉清谷冷眼看着商执。

    这人果然是拎不清形式,他这样做完全是自断后路。

    看来商执确实恨他,不然也不会费劲心机找了这么一群人来。

    商执对那些乞丐说:“去吧,今日谁表现好,本宫就赏谁一品大官,封为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些乞丐一听,面露跃跃欲试,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砸在自己的头上,玩弄美人还可以当大官,这件事就是求都求不来的。

    几个乞丐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的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哄而上想把地上的美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冉清谷迅速向后退去,他腿磕伤了,本来就不能跑,现今更是行走困难。

    几个乞丐追了上来,淫|荡笑:“你能跑哪儿去,太子赏给我们了,伺候好了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好好待你……”

    突然,有两个乞丐捂着喉咙,窒息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都憋红了,浑身皮肤泛黑,喷出来一口血来。

    砰砰砰——

    他们身上的血管爆裂开来,猩红的血溅了漫天神佛一身,在金铸的佛像前炸开一朵艳红的花。

    其他乞丐见状,纷纷愣住了,那人死得太惨了。

    冉清谷站了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一滴血,艳丽如同修罗般:“都别动,谁动谁死。”

    太子正要张口叫人,冉清谷转动扳指,又射出一枚毒针,太子面前的那个正在咳嗽的乞丐,瞬间脸变成绛紫色,浑身的血管爆裂开,那血炸了太子一身,太子当即愣住了,看向冉清谷。

    冉清谷微笑着抚摸自己手里那枚扳指:“我都说不要动了,咳嗽也不行,喘息也不许大声。”

    这枚戒指是商容与送给他的。

    里面藏了十枚毒针。

    上次为了捡扳指,对付司徒枫用掉了七枚,现在又用掉了最后三枚,他如今一枚不剩了。

    现在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动。

    冉清谷挑眉,温和说道:“太子,你不觉得你谋反太过顺利了吗?”

    商决难以置信看着他。

    冉清谷挑眉:“你似乎有话问?”

    商决没做声,不敢动。

    冉清谷微笑:“没事,我允许你说一句,但我敢向你保证,你的救军还未进来,你就会死,要说什么话,自己先掂量着来。”

    商决能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意思?”

    冉清谷轻蔑笑了:“蠢呐,就你这头蒜,我连拍都懒得拍,你非要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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