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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郁辞舟立在江浅门口半晌,心绪纷杂。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江浅脾气不好,长久以来他也早已习惯了。在郁辞舟看来,发脾气只是江浅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通过江浅那怒气,推测出江浅内心真实的情绪。

    比如江浅最初知道帮自己解毒的妖是郁辞舟时,那怒气就很强烈。但彼时江浅的怒气一半是因为郁辞舟的欺骗,另一半则是在气自己。江浅气自己哪怕一直扬言要将郁辞舟剥皮抽筋,可真到了那一刻,江浅根本没法动手杀他。

    后来的江浅,也对郁辞舟生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气。

    郁辞舟只要愿意,都能从江浅那些情绪里,或多或少找出对方情绪的来由和踪迹。

    可是今日,不知是他被那魔气影响的太厉害了,还是怎么回事,郁辞舟想了许久,也没想通江浅这怒气是从何而来。

    郁辞舟耐心地将自己见到江浅后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回想了一遍,也没想出到底是哪一句出了问题。他只能暗自猜测,兴许江浅和他一样,也是先前被魔气影响到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郁辞舟叹了口气,试探性在门口的结界上稍稍一推,却发觉那结界几乎没有什么妖力,被他轻轻一点就破开了。郁辞舟面对那不堪一击的结界,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果真还是那个江护法,像只纸老虎似的。

    面上气势汹汹,但随手制出来的结界却根本也没想拦着他。

    不过郁辞舟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进门。

    既然江浅心情不好,那他还是不去烦对方比较稳妥。

    郁辞舟离开江浅的住处之后,遇到了赭恒散人。

    赭恒散人旁边跟着他的二弟子尧风,两人看那架势似乎是在等郁辞舟。

    郁辞舟不敢与江浅置气,却不怕赭恒散人,于是一见这师徒俩,顿时板起了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郁小友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敌意?莫非是埋怨我让你帮忙处置岛上的那些妖?”赭恒散人笑道。郁辞舟闻言并不答话,只淡淡看着对方。

    赭恒散人见状也不恼,又自顾自笑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我这岛上平日里又没有别的妖会来,此番若是不让你帮忙,那些沾染了魔气的妖,可就没有活路了。”

    郁辞舟闻言依旧是那副表情,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我问过尧风,他说依着你们今日的速度,将剩下的妖身上的魔气全部祛除,大概还需要近十日的工夫。”赭恒散人道:“倒真是辛苦你们了。”

    郁辞舟看到赭恒散人这副模样,便想到了对方与江浅在一起喝酒时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心中越发不高兴,脸色更冷了几分。

    “赭恒散人若是无事,晚辈便失陪了。”郁辞舟说罢就想离开。

    赭恒散人却叫住他道:“郁小友若是不想帮忙,倒也不必勉强。”

    郁辞舟看着他问道:“你还能找到别人帮忙?”

    “我可以找江浅小友啊。”赭恒散人道。

    郁辞舟闻言面色一变,赭恒散人瞥见他着神色,眼底当即闪过一次笑意。

    “江浅小友说了,可以在岛上长住。”赭恒散人道:“如今他身上的妖气尚未到祛除的时机,待过些日子时机成熟,我便会帮他祛除妖气。届时他为了感激我,自然愿意为我奔波这些小事。”

    郁辞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开口道:“他不会在这里久留的。”

    “你怎么知道?”赭恒散人道:“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郁辞舟:……

    赭恒散人这话可算是戳到郁辞舟痛处了。

    他哪里做得了江浅的主。

    他不仅做不了江浅的主,江浅甚至连商量都未必会与他商量。

    赭恒散人一脸笑意看着郁辞舟,郁辞舟意识到对方这就是故意来给他找不痛快,当即不再多说,朝他敷衍行了个礼,径直离开了。

    待郁辞舟走远,赭恒散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师徒二人并肩离开,赭恒散人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父,您为何要如此刺激妖使大人?”尧风开口问道。

    “你可有察觉出他的异样?”赭恒散人问道。

    尧风想了想道:“似乎眼中戾气更重了些。”

    “心魔作祟。”赭恒散人道:“他们见过那魔物之后,心魔便露出了苗头。”

    尧风不解道:“师父既然知道是心魔作祟,为何还要故意刺激他?”

    “心魔藏在妖或者人的心里,就像是一粒种子一样。”赭恒散人耐心朝自己的二弟子道:“你说心里藏了这样的种子,该如何是好?”

    尧风想了想道:“要么一直隐忍不发,要么就要想办法祛除。”

    “没错。”赭恒散人道:“可这心魔想要祛除,却并非易事。一粒种子埋在心里,它若是不发芽,你如何能知道它藏在哪个犄角旮旯?不知道它在那儿,自然也就无从祛除。”

    尧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便闻赭恒散人又道:“所以想要祛除心魔,先得让这粒种子发芽。可这里头也是有计较的,若是嫩芽太小,一把未必能连根拔起,反倒会留下祸患。若是长得太茂盛,根须扎得太深,强行拔出又容易伤筋动骨。”

    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心魔不大不小的时候,趁其不备将其祛除。

    “郁小友的心魔是江浅小友,江浅小友的心魔是凤凰妖尊,哈哈。”赭恒散人笑了笑道:“你说他们有趣不有趣?”

    尧风轻笑一声,却有些参不透其中究竟。

    “给他们的心魔都浇上一把肥,等破土抽枝时机到了,便一把薅出来。”赭恒散人说罢又摇了摇头道:“可惜两个小东西都跟木头似的,倒是得耗费我不少心力,逼着他们多往前走走,哎。”

    他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尧风闻言忙道:“师父心怀慈悲,倒是他们的福分。”

    “呵呵。”赭恒散人又摇了摇头,表情带着几分落寞。

    他一个孤寡了半生的家伙,竟要为了两块木头的事情操心,真是岂有此理!

    “师父帮他们祛除心魔,是想让他们去净化禁地那个魔物?”尧风错后半步跟着赭恒散人身后,问道。

    赭恒散人点了点头道:“他被困了这么多年,我为了看住他,也跟着被困了这么多年,想出去看看都不能,烦死了。”

    尧风干笑两声,忙道:“妖使大人与江护法,能做到吗?”

    “这就不好说了,成事在天,若是最后不成,也只能当是天命了。”赭恒散人闻言看向远处,目光中带着一抹怅然。

    另一边。

    郁辞舟莫名与赭恒散人“遭遇”了一番,心情十分沮丧。

    他回到住处之后,便见狼妖正倚在院中的树下逗着怀里的兔子。

    狼妖今日跟着郁辞舟忙活了半日,心中满是疑惑,就等着郁辞舟来了好询问一番呢。结果没想到,一见到郁辞舟,郁辞舟便沉着一张脸,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这是怎么了?”狼妖问道。

    “没事。”郁辞舟看到狼妖在这里等他,就猜到了他的来意,主动开口道:“那结界里的妖是多了一些,往后这段日子,恐怕依旧得劳烦你帮忙。”

    狼妖忙道:“闲着也是闲着,这岛上灵气充沛,耗费这点妖力很快就能补回来,倒是没什么打紧。只是……”

    他顿了顿,观察郁辞舟的神色,又道:“那个赭恒散人与你是不是有过节?故意派了这差事来难为你呢?”

    “过节倒是没有,大概是看我不顺眼吧。”郁辞舟道。

    “那你还对他百依百顺?”狼妖问道。

    郁辞舟有些无奈地道:“求人帮忙,总不好太猖狂。”

    “这倒也是。”狼妖随即想起了他们此来的目的,乃是求赭恒散人帮江浅祛除妖力,随即问道:“那妖力他帮恩妖祛除了吗?”

    狼妖怀里的兔妖闻言后好奇地看向郁辞舟,似乎也很关心这答案。

    郁辞舟摇了摇头道:“赭恒散人说时机不成熟,多半要等咱们帮他把事情办好之后再动手。”

    兔妖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缩回了狼妖怀里。

    狼妖不知其中究竟,开口道:“他这摆明了就是拿捏你。”

    “无妨,只要他答应帮忙,其他的都好说。”郁辞舟道。

    狼妖闻言点了点头,随口道:“恩妖怎么不来帮忙啊?他若是帮着咱们一起,说不定有个七八日就弄完了。”

    郁辞舟闻言面色一变,开口道:“他在生气。”

    “你怎么又惹恩妖生气了?”狼妖失笑道。

    郁辞舟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没做声。

    狼妖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安慰道:“明日好好哄一哄便是,恩妖脾气大,但心肠却很软。”

    “恩妖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妖使大人该多谅解才是。”兔妖开口道。

    狼妖闻言低头看向自家小兔子,忍不住皱了皱眉。经历了上次的误会之后,狼妖对他家小兔子和江浅的事情很是敏感,简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郁辞舟却点了点头,暗道不谅解还能怎么办呢?

    只是江浅如今连话都不愿同他说,这着实令郁辞舟有些烦躁。

    江浅不与他说话也就罢了,偏偏整日和赭恒散人混在一处,那赭恒散人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郁辞舟越看越觉得不妥。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必须先将江浅体内那妖气祛除了。

    不然江浅定然每每到了妖气发作之时,都会迁怒与自己。

    狼妖带着兔妖从郁辞舟住处离开后,便将怀里的兔妖拎了出来,捧在手里。

    “你对恩妖似乎很是了解关心啊。”狼妖开口道。

    兔妖理所当然地道:“恩妖救过我的命,关心些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是。”狼妖忙道:“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恩妖有郁辞舟关心,咱们倒也……”

    “等一下。”兔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一看恩妖。”

    兔妖说罢从狼妖手里跳出来,而后化成人形,快步去了江浅的住处,留下狼妖风中凌乱。

    兔妖一直都惦记着江浅的事情,虽然不敢朝旁人提起,却担心江浅一时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他与江浅虽不算太亲近,但依着直觉,他觉得江浅其实内心深处是很喜欢肚子里那小东西的。只不过事情来得突然,江浅尚未做好准备。

    方才听郁辞舟说,赭恒散人并未急着帮江浅祛除妖气,兔妖便知道此事多半有戏。

    “是你?”江浅见到兔妖之后,神情顿时缓和了不少。

    说起来,他其实挺喜欢这只小兔子的。

    兔妖化成原形时毛绒绒的那么可爱,变成人之后也是一副乖顺模样,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尤其如今他们处境相似,肚子里都有个小东西,所以江浅一见到便不由生出了几分亲切。

    “恩妖今日感觉如何?”兔妖开口问道。

    “尚可。”江浅开口道:“我已经决定了,要将他生下来。”

    兔妖闻言一脸喜色,看得出很替江浅高兴。

    江浅如今尚未完全习惯父亲这身份,说起来此事的时候依旧有些不大自在。

    兔妖猜到了他的心思,主动开口道:“恩妖放心,我定然不会将事情传出去,待恩妖自己想通了,再去朝妖使大人说也不迟。”

    江浅闻言点了点头,心道这小兔子可真是善解人意。

    “如今他可成型了?”兔妖问道。

    “似乎并没有。”江浅道:“我是没有摸到。”

    兔妖笑了笑道:“恩妖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试试。”

    江浅虽有些不自在,却也有些好奇,便点了点头。

    兔妖伸手在江浅小腹上一探,开口道:“好像有个圆的……”

    江浅一怔,问道:“当真能摸到?”

    江浅自己伸手去摸,兔妖引着他手,在小腹上按了按。

    江浅有点不敢使劲,他自己私下摸的时候,动作都很轻,所以根本什么都摸不到。但是被兔妖引着这么一摸,果真摸到了一处圆圆的东西。

    “是颗蛋?”江浅问道。

    兔妖忍着笑道:“好像是。”

    江浅仔细摸了摸,那圆圆的东西个头并不大,大约只有他小半个拳头那么大。

    “这么小吗?”江浅道。

    “孔雀的蛋应该有多大?”兔妖问道。

    江浅一怔,开口道:“似乎……也就这么大。”

    可这是他的蛋啊,江浅原以为会比寻常的孔雀蛋要大一些,没想到竟也只是普通尺寸罢了。

    “看来会是只小孔雀。”兔妖开口道。

    “真的吗?”江浅开口问道。

    若是只孔雀,江浅便不担心别的问题了。

    只要这小东西没有郁辞舟的特征,旁人便也看不出来这是他和郁辞舟生的。

    甚至就连郁辞舟自己都看不出来,也省得他多费口舌。

    “也说不定是只小豹子呢。”兔妖又道。

    “小豹子怎么会在蛋里?”江浅道。

    他话音一落,顿时皱起了眉头,暗道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和郁辞舟都能生崽子了,那孔雀的蛋里为什么不能是一直小豹子。

    江浅:……

    此后的几日,江浅每日都沉迷于隔着肚皮摸那颗圆滚滚的蛋。

    他本以为那颗蛋能再长大些许,但隔了数日,那颗蛋依旧只有那么大点。

    江浅内心有些焦虑,很想让赭恒散人帮忙看看蛋里头是个什么东西。然而他实在是拉不下脸,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好意思提蛋的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赭恒散人每日拉着江浅喝酒,闲了就将光幕弄出来看郁辞舟他们祛除魔气。

    日子一晃而过,在过了近十日之后,结界里大部分妖身上的魔气,几乎都被祛除干净了,只剩了个别比较棘手的妖,尚未来得及处置。

    “眼看他们快大功告成了,要不要陪我去看一眼?”赭恒散人朝江浅道。

    江浅点了点,随着赭恒散人一起去了那结界。

    “师父。”尧风见到赭恒散人之后,赶忙上前行礼。

    赭恒散人放眼望去,果然魔气已尽数消散,当即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可有遇到棘手的事情?”赭恒散人问道。

    “问题倒也不大,不过有一只禽族的妖,有孕在身,妖使大人他们不肯动手。”尧风开口道。

    赭恒散人闻言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狼妖的妻子有孕在身,所以他不愿朝他们动手,说不忍心。”尧风开口道:“妖使大人说怕伤着了禽族的妖,不好朝江护法交代,怕江护法生气。”

    一旁的江浅闻言一怔,面上露出了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

    这个郁辞舟,不想动手便不想动手,干什么要拿自己来当借口。

    狼妖和郁辞舟都不动手,小八哥自己就是禽族,自然更不忍心朝同族动手。只因那只禽族有孕在身,若是强行祛除魔气,说不定会伤到他们。

    这么一来,这只有孕的禽族,反倒成了麻烦。

    “江浅小友,不如你来试试吧。”赭恒散人开口道。

    江浅一怔,暗道让他动手,他也怕伤着那只妖啊。

    但赭恒散人却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鼓励。

    江浅见状定了定心,被尧风引着进了关着那只禽族的巢穴。

    江浅进了那巢穴一看,便见里头关着的一只是雌麻雀。麻雀这些日子估计也没少担惊受怕,她虽不抗拒祛除魔气,但到底还是怕伤着自己或肚子里的小东西。

    江浅看着她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会小心一些,若你觉得受不了,可以告诉我。”

    麻雀小心翼翼朝江浅点了点头,似乎很害怕江浅身上那高阶妖兽散发出来的威压。

    江浅见状尽量收敛了自己的妖气,而后抬手驭起妖力,虚按在了雀妖的头上。

    雀妖紧闭着双目,看起来似乎极为痛苦,身上不断溢出魔气。

    江浅透过那魔气,窥见了雀妖的回忆。

    原来这雀妖曾有孕过,当时对方忍着有孕的异动,好不容易生下了几颗蛋,却在一次外出觅食的时候,被别的禽类攻击了巢穴。

    可怜的雀妖回来后便只看到了散落在巢穴里的蛋壳。

    若是依着别的禽族,大概伤心一场也就罢了,来年再生一窝便是。

    但这只麻雀却不愿就此罢休,千方百计找到了攻击她巢穴的罪魁祸首,那是一只猛禽。

    雀妖妖力太过低微,根本不是猛禽的对手,所以她便动了别的心思。后来的事情江浅大概也能猜到了,千方百计来了澹州岛,潜入了禁地,想要与那魔物交换条件,为那魔物所用。

    没想到出了那洞口,便被捉住关到了这里。

    江浅不禁有些感慨,心道这些甘愿与魔物做交易的妖,或多或少都有点执念吧。就像此前的魅魔,他与魔物交易,是想摆脱自己修炼的方式,因为他与血妖相爱了,不愿继续靠汲取人族的精气修炼。而那只乌鸦,也有自己的所求,想与良贵人一起活下去。

    但与虎谋皮,又岂会有好下场?

    “放下吧。”江浅不断催动妖力,将那雀妖体内的魔气一点点焚烧殆尽。

    雀妖虽看起来很是痛苦,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做声。

    片刻后,待雀妖体内最后一丝魔气祛尽,江浅才骤然收敛了妖气。

    好在他控制得当,雀妖又十分配合,所以江浅并未伤到对方。

    然而就在此时,江浅却觉体内的妖气传来了一股剧烈的异动。江浅猝不及防,面色顿时有些苍白,额头顷刻间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原本江浅已经学会与体内那小家伙沟通了,但今日对方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不断传来异动。江浅被他搅得痛苦不堪,身上妖气收敛不住,顷刻间释放出来,笼罩了附近好大一片区域。

    江浅心慌意乱,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那妖气横冲直撞,像是要撞破他的身体一般。他极力想要去控制,却又怕伤到对方,一时间狼狈又痛苦。

    “时机到了。”赭恒散人觉察到了江浅的状况,开口道。

    江浅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时机?”

    赭恒散人开口道:“祛除你体内这妖气的时机。”

    江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生了?

    “先回去,总不能在这里。”赭恒散人开口道。

    然而江浅此刻被那妖气冲撞地厉害,几乎已经站立不住。

    一旁的尧风上前就要将江浅抱起来,却骤然被一只手臂挡开。

    郁辞舟觉察到江浅的妖气,便匆匆赶了过来,他拧着眉头上前一把将江浅打横抱起,快步跟在了赭恒散人身后。

    江浅一张脸涨得通红,身上妖力不断释出,额头冷汗直冒。

    郁辞舟俯身看到他这副模样,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快点,我撑不住了!”江浅强忍着痛楚开口道。

    他一边要抵抗着体内妖气的冲撞,一边又忐忑不安,生怕在郁辞舟怀里就生了。

    郁辞舟几乎是小跑着将江浅抱到了赭恒散人修行的那处厅内。

    赭恒散人命尧风点了安神的香,挥了挥手示意郁辞舟离开。

    “我不走。”郁辞舟一手握着江浅的手,不断将自己的妖力送入江浅体内,试图安抚住江浅。江浅面色稍缓了些,朝郁辞舟道:“你出去。”

    “我不走。”郁辞舟坚持道。

    江浅当然不可能允许郁辞舟留下来,那样郁辞舟不就要眼睁睁看着他生蛋了吗?

    然而他打定了主意,没打算让郁辞舟知道这蛋的事情,所以不可能任由郁辞舟待在旁边。

    “出去!”江浅手中幻化出羽刃,抵在了郁辞舟颈间。

    郁辞舟一脸惊讶看向江浅,最终眸色一黯,什么都没说,大步跨出了厅内。

    待郁辞舟出去之后,江浅才压抑着声音,痛呼了一声。

    江浅第一次知道,原来妖族生蛋竟然也这么疼,他肚子都疼得快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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