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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订婚?

    雅悦轩的包厢内,辛桃馥和黎度云谈完几句,便一同离开。也是可巧,他们刚转出走廊,踏上庭院回廊,就迎面碰上两个熟人——要说熟,也不是真的熟,只能说是半生不熟。

    迎面走来的竟是相公子和他的助理詹姆。

    四人撞见,都顿住了脚步。

    黎度云又没见过相公子,但从几人的反应里,可知他们是认识的,便顿住了脚步。

    相公子自持身份,并不先言语,詹姆便笑着先开口:“这不是辛少爷吗?”说着,詹姆又看向黎度云,对辛桃馥说:“这位是……?”

    辛桃馥也没什么好尴尬的,落落大方地将相公子和黎度云互相介绍了一番。黎度云就和相公子彼此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算是认识了。

    相公子似乎对辛桃馥没有敌意,总是表现得友好亲切,还寒暄起来,说:“辛少爷也爱来这儿吃饭?”

    辛桃馥答道:“是啊,这儿的阳春面不错,因此,就是君小少上回差点把我衣服扒了,我还是没留下心理阴影,非要来吃一口。”

    他这话是有点儿夹枪带棒的,詹姆听了都挺不高兴,但相公子仍是笑笑:“是了。这儿的阳春面确实好,比鲍参翅肚那些菜品强多了,清清淡淡,我也爱吃。”

    辛桃馥知道相公子喜欢立那种清雅人设,便笑了,说:“阳春面很清淡吗?没有啊,阳春面的灵魂可是熟猪油啊!”

    相公子愣了愣:“啊……是吗?我不知道。”

    “是吧,阳春面这玩意儿就是会搞伪装,弄两条葱花摆得清高优雅,其实特别油腻。”辛桃馥笑答。

    黎度云:……为何要这样说我心爱的阳春面。

    相公子和詹姆都听得出辛桃馥这话的意思,心里又是恼怒又是吃惊。恼怒,自然是因为辛桃馥这样明嘲暗讽、百般挑衅。至于吃惊,是惊的辛桃馥怎么会这样不客气呢?相公子自认为身份高贵,肯和辛桃馥谈笑,是很给辛桃馥面子了,辛桃馥就算不诚惶诚恐,也该客客气气吧?怎么能这样不识抬举?

    詹姆正要提起气来训斥辛桃馥,却见相公子抢先一步说话。他只说道:“无论是什么做的,都是一道好菜就是了。我想着,既然辛少爷喜欢,我和殷先生的订婚宴上,也该做这么一道菜。也请辛少爷届时好好品尝。”

    相公子把“订婚宴”三个字说得柔柔的,似乎没有要强调什么的意思,又仿佛大家早该知道此事了,用一种极自然柔和的口吻说出来,却带着几丝说不出的痛快。

    饶是辛桃馥,听到“订婚宴”三个字,也愣了一瞬。

    之前,相公子会和殷先生订婚的风言风语早传入辛桃馥的耳中,辛桃馥也是信了个六七成的。但真正听到相公子以如此笃定的口吻说出,又是另一番感受。

    辛桃馥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般镇定,眼睛下意识地睁了睁。

    看到辛桃馥的反应,相公子心中气结立解,笑盈盈道:“我还有事,先失陪。”说完,相公子就带着詹姆犹如天鹅一样抬着头走开。

    辛桃馥回了雅苑不久,殷先生也回了。

    这几天,殷先生就如在紫藤雅苑扎了根似的,几乎是天天住在这儿了。晚上在这儿睡觉,早上在这儿起床,好像把这儿当家了一般。

    从这一点看,又哪里看得出来殷先生一个准备和他人订婚的男人呢?

    辛桃馥越发觉得讽刺,但见了殷先生,还是服务性地露出微笑。

    殷先生与他一同坐下吃饭,又说起闲事:“我怎么听说你要去和平州念书?”

    辛桃馥已递交了转学申请,这倒是没问题的,不仅如此,他还准备帮奶奶办出院,带去和平州,这一些动作那么大,当然是瞒不住的。

    辛桃馥早知道殷先生会问,便一脸坦然地说:“是要去的,我对那个交流项目感兴趣。又想到,既然我去和平州了,便带上奶奶吧。医生说,奶奶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回家里休养。我想着,不如把她也带去陪着。如果留她一个在这儿,我是不放心的。”

    殷先生笑笑,道:“那你留我一个在这儿,你倒是放心了?”

    辛桃馥笑了一声,便将心里想好的说辞尽力用淡定而不冷淡的口吻说出来:“相公子已和我说了,你们准备办喜事。我想着,我在长安州这儿留着也尴尬,便先离开避避风头吧。”

    他说完,又低着头,不敢看殷先生的反应。

    瞧殷先生这些天的热乎劲,显然没有“结婚了就收心”的打算,怕是想享受齐人之福。因此,辛桃馥也不敢提分手,怕自己提了分手,反而会激发殷先生霸道总裁的控制欲,适得其反,到时就走不了了。

    辛桃馥只得表现出一个知情识趣小情人应有的样子,说自己要去和平州念一年的交流项目,是为了保全大局。

    饭桌上的气压却因辛桃馥这句话骤然降低。

    辛桃馥更是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也不敢看殷先生的脸,只拿起筷子,扒拉了两下饭碗,装作若无其事。

    而殷先生的沉默则好像抽真空的气泵似的,把他肺部的氧气都要抽走,实在令人窒息。

    过了不知多久,辛桃馥才听到殷先生的声音响起:“相公子什么时候你说的?”

    辛桃馥心下竟然有些发酸:殷先生这么问,怕这件事八成是真的。只是殷先生想粉饰太平,有点儿不满意相公子私下找自己摊牌了吧。

    辛桃馥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再抬起头时,又是淡淡笑着的:“今天说的。”

    殷先生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悠闲姿态:“今天说的?可是你的转学申请以及给你奶奶的出院申请好像是前一阵子就开始着手的了吧?”

    辛桃馥干笑一声,应答说:“确实,前一阵子,医生就说我奶奶恢复得不错,我便想着不如把她接出医院。奶奶其实也不爱在医院里呆着。至于交流项目,学校也是在学期开始的时候就宣布了的,我早就感兴趣。不过我也没下定决心要去的,只是相公子把事儿说了,我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打算和殷先生正式商量。”

    殷先生却道:“怎么之前办申请的时候不与我商量?”

    辛桃馥捏了捏手掌,心里倒早准备了问题的答案,也不算怕,便仍稳稳道:“之前是想找您商量的,只是那阵子……也见不着您呀。”

    辛桃馥指的是,殷先生前阵子和相公子一起飞来飞去、从不出现在紫藤雅苑的日子。

    殷先生当时是为了姨母的事情奔走,但在辛桃馥看来,却是在和相公子准备婚事。

    听到辛桃馥这么说,殷先生气也短了几分。他想了想,却道:“你是真想去和平州参加项目,还是为了避开?”

    辛桃馥最怕殷先生的提问,唯恐答错了就要翻车。

    他想了一会儿,才抬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是真的对那个项目感兴趣,正好和我的研究方向一致,导师也推荐我去的。”

    他说得无比诚恳,话里也确实有几分真。

    辛桃馥的确对那个交流项目感兴趣,若非如此,他就索性申请出国了。

    殷先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去吧。”

    辛桃馥心下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发酸,他笑笑,说:“谢谢先生。”

    殷先生便道:“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的学业和前程,你有自己的考虑,也是应该的。”

    辛桃馥重新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但实情是他怕仰着脸,表情会露馅。

    殷先生却放下筷子,像是已吃够了、或是吃不下了,沉默半会儿。

    辛桃馥心下一紧,心里开始瞎琢磨:这是什么意思?

    却又听见殷先生说:“等过了这阵子,你就明白了。”

    辛桃馥越发疑惑:明白?我明白什么?

    辛桃馥听殷先生这话半遮半掩的,好像藏着什么隐情。

    他差点儿就想问:所以您和相公子是真的要订婚吗?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辛桃馥并没有问出口,过两天,他就庆幸自己没有问出口——殷相联姻竟上了新闻!

    都上新闻了,难道还有假吗?

    辛桃馥要是问了,可就真的自取其辱了。

    辛桃馥翻看新闻,见标题写着《殷相福地联姻》,点进去看,发现通篇说的殷家和相家要加强合作,成立一个珠宝公司,开发业务包括黄金等珠宝产品的设计、加工与销售业务。而公司的根基包括丹陵福地的开采权。

    而新闻里也出现了相公子的身影,他对这个公司成立投入颇多。所以,他和殷先生并列为公司的创始人,双双出现在发布会上。

    又想到,相公子需要结婚才能正式继承丹陵福地,这样想来,他们要建立这个公司,少不了结婚。

    辛桃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能感知到,殷先生应该不喜欢相公子。

    但是吧,他也能感知到,殷先生应该很喜欢钱。

    钱这玩意儿,谁不喜欢呢?

    殷先生说的“等过了这阵子,你就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吧?

    辛桃馥想,殷先生会每天陪着自己,把自己当情人爱宠,但实际上,为了事业,殷先生还是会和相公子走入婚姻的殿堂。可是,这不会影响殷先生对他的“宠爱”。

    这就是殷先生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辛桃馥越想越觉得荒唐滑稽并且无耻。

    然而,在殷先生面前,辛桃馥还是那只快乐的金丝雀。

    在带着奶奶到达和平州站稳脚跟之前,辛桃馥必须确保自己一直表现得足够甜美可人、温驯柔善。

    说起来,奶奶虽然说现在病情好转,可以出院了,但是药还是不能停。光是药费,每年就要花几十万,还不提如果途中出现什么别的情况,需要引入别的医疗手段可能造成的花费。念及这些,辛桃馥还是想多挣点钱再跑的。

    辛桃馥在殷先生面前柔柔顺顺的,直到了十九岁生日那天。

    辛桃馥猜到,殷先生应该已经准备好什么生日宴会、生日惊喜之类的东西了,他便佯装不察觉。他天天跑学校处理交流项目的事情,顺便写写报告,假装忙到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便到了生日那天,辛桃馥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想着殷先生会不会开着豪车前来接他去什么风水宝地看烟花。

    谁料,开车来接他的还是马哥。

    辛桃馥心里犯嘀咕:不是吧?不是吧?该不会先生真的没给我准备惊喜吧?

    他摸着额头,心想:也有可能啊!先生最近不是在准备和相公子结婚和开公司的事情吗?说不定还真把我这茬给忘了……

    想到这个,辛桃馥满心的不是滋味。

    但作为现实主义者,他很快接受现实,并从利己主义的角度出发,想道: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忘了的话,我就可以朝他兴师问罪,再问他多要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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