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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结契

    很久之前,褚卫就有这想法,想要将师父介绍给华榕,让他们两个人互相认识一下,但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看来,今天这个时机就非常不错,就等师父出现了。

    初夏的天气还没有那么热,夜晚的风也带着丝丝的凉意,尤其是在这空旷无人的山顶。

    华榕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将帐篷给支好了,固定在了草地上。

    帐篷很大,足够两个人睡在里面。

    支完帐篷,他又拿出了一块折叠的地垫扑在了帐篷前的草坪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野营的感觉。

    褚卫上前帮忙,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炭烤架,冰封好的食物,水,调料,一应俱全。

    他还在角落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坛子酒。

    褚卫端着这坛酒闻了闻,酒味扑鼻,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难道还要喝酒吗?”

    华榕正在将烧烤架固定好,闻言说了一句:“庆祝成年了,不该小酌几杯吗?”

    褚卫从来没有喝过酒,听他这么一说,竟然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褚卫负责处理食材,又觉得有些热,就脱了外面的衬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跑来跑去的。

    华榕负责烧炭,他从打火机上取了一簇小火苗,指尖弹过,落在生碳上的时候猛地变成了一团烈火,不一会就将碳烧熟了。

    两个人相互配合,很快就将东西全都弄好了。

    烧烤架上架起了签子串好的烤肉,地垫上放了一张临时用来吃饭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酒坛,还有两个精致的玉器酒杯。

    袅袅炊烟平地生起,烤肉的香味在山顶散开。

    褚卫还没有吃晚饭,肚里的蛔虫就这么被勾起来了。

    “没看出来,你还会烤肉?”

    褚卫一直都觉得,像华榕这种贵公子一样的人,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需要负责吃吃喝喝就可以了。

    华榕闻言,眉梢微挑,将手里已经烤完的一串脆骨递给他:“我会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了解。”

    褚卫没用手,直接张嘴,叼走了这串脆骨,迫不及待地给吞了。

    “好吃,再来一串。”

    华榕转过身,又给他拿了一串。

    褚卫其实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人,烧饭这个技能早在能够走路,个头超过锅灶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没办法,爷爷年纪大,父母不在家,自食其力这种事情,就这么无师自通了。

    可在这人面前,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当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

    褚卫不知道这种依赖感源于何处,但是一碰见华榕,他整人都懒散了下来,能不动就不动。

    “沾点酱,用生菜包着,味道简直一绝。”

    褚卫看着已经滋滋作响的五花肉,掌心里的生菜叶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

    这是他上次在烤肉店学会的吃法,好吃到能将手指头都吞下去。

    华榕瞧他那馋猫的样子,随手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玉质的酒杯里,酒水澄澈,还将漫天的星星都倒映在里面,

    褚卫迟疑了一下,先是用鼻尖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丝丝辣意从舌尖传来。

    酒的滋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美好,醇香,但又有种诱惑着人去饮的感觉。

    华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跟他轻轻地碰了一下,笑道:“怎么,不敢喝了?”

    褚卫下意识地回道:“没有。”

    他现在可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连酒都不敢喝。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胆怯,褚卫闭着眼,猛地仰头,将这酒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火辣辣地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连眼角的泪都快咳出来了。

    华榕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杯子也不小,就是让他浅尝几口,怎么就这么莽,全都喝完了。

    褚卫吐了吐舌头,迫不及待地伸手,捡了根串嚼吧嚼吧,压住嘴里的那股子辣味。

    “酒一点都不好喝。”

    华榕敲了敲他的脑袋:“谁让你喝这么快的。”

    褚卫舔了舔嘴唇,竟然伸手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华榕仰头将杯中酒喝完,把杯子递过去,让他顺手给倒满了,调笑道:“你不是说不好喝?”

    褚卫:“今天是我生日,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仪式感。”

    说着又跟他碰了碰。

    华榕提醒道:“那你小心喝醉。”

    事实上,褚卫的面颊已经有些发红了,但是意识还清醒的很。

    两个人边吃边聊,吃的差不多了,华榕又返回了车里。

    褚卫眼睛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水,他不解地问道:“你去哪?”

    华榕没说话,却是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

    “生日没有生日蛋糕怎么行。”

    蛋糕不大,只有六寸,但是却做的很精致。

    上面站着两个小人,全都穿着古装的,一个墨色,一个白色,紧紧地靠在一起。

    褚卫愣了愣,呆呆地看了一会,喃喃道:“我瞧着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因为喝了酒,思绪比起平日里就显得迟钝很多,愣是没想起来,这个造型在什么地方见过。

    华榕将写着十八数字的蜡插/进去,挥手间点燃了。

    “先许个愿望吧。”

    褚卫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漫天的星辰仿若无数盏夜灯,印在头顶,漂亮的如同童话里写的一样。

    褚卫睁开眼睛,眸中光火跳跃,比这星辰还要亮上几分。

    他弯下腰,轻轻地将蜡烛吹熄,翘起嘴角看着华榕:“我的愿望已经许好了。”

    华榕:“能透露一下吗?”

    褚卫:“不能,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个人都吃饱了,这个蛋糕压根就吃不下去,但是褚卫还是将蛋糕上的两人小人给拿了起来。

    “一个给你,一个给我。”

    华榕坐在他身旁,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给我。”

    褚卫顿了顿,慢吞吞地说道:“知道,两个人,不就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吗?”

    总不能还有第三个人。

    说到第三个人,褚卫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他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在今天做掉,什么事情呢?

    褚卫被酒精灌醉的大脑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突然说道:“师父说给我礼物的,怎么到现在都不来。”

    他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瞧见人影,干脆从地上爬起来了,围着山顶转悠。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

    他一边跑,一边喊。

    “师父,你快出来啊。”

    微醺的少年郎脚步虚浮,跟练轻功一样,从这边飘到那边,最后一头撞进了早在半路拦截他的华榕的怀里。

    褚卫抬起头,撑着红扑扑的脸,轻声地叫唤着:“师父……师父,你骗人,怎么到现在都不出来。”

    “我这不是来了。”

    华榕薄唇轻启,他一只手揽着褚卫的腰,撑着他不摔倒,另一只手拨开少年额间过长的头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褚卫笑了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师父,你怎么附在华榕身上了呀,你这样……我还怎么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华榕觉得小徒弟这喝醉的模样倒是新奇又可爱。

    他将褚卫扶正了,站直了,跟他说道:“一直都是我,师父是我,华榕也是我。”

    褚卫有些宕机的脑袋将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三圈,迷茫道:“师父是我,华榕是我,我是我,师父是师父,华榕是华榕……师父,我好像喝醉了,有些听不明白。”

    华榕满眼都是笑意,温声说道:“听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师父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褚卫迟钝了一下,这才回道:“什么?”

    “卫卫,你喜欢师父吗?喜欢……华榕吗?”

    华榕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罕见的露出几丝肉眼可见的紧张,但眼前人现在根本注意不到。

    “喜欢啊,我最喜欢师父和华榕了。”

    褚卫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

    华榕搂着他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扣得更紧了些。

    他放低了声音,用蛊惑一般地言语问道:“若是师父想跟你结契,你愿意吗?”

    夏风吹过,几丝凉意扶过褚卫的面颊,让他的酒意消散了几分,人也清醒了几分。

    “愿意啊,师父要结什么契?”

    华榕看着这样的小孩,总觉得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太过卑劣了一些,这般的诱骗,明明才刚成年,他就要迫不及待地将这个人囚禁在自己的地盘里,好让他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褚卫见他不说话,摇了摇他的臂膀:“师父,你还没说是什么契呢?”

    华榕看着少年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神,一字一顿道:“同生共死姻缘契。”

    同生共死姻缘契这东西,就算是不用解释,听一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华榕说完的时候,褚卫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着这几个字,不过片刻,他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褚卫答应的速度太快,快到华榕以为这人根本没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他将小孩往怀里扣了扣,近到彼此之间再没有一丝的距离,又认真地问了一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褚卫:“知道啊,师父要跟我结契,同生共死姻缘契,我说,好。”

    小孩的眼神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清醒。

    常年修炼的身体,灵力总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酒水在身体里走过一圈就逐渐消失不见了,连着宕机的脑袋也慢慢地归位。

    华榕勾起唇角,强大的灵力在这一瞬间波动起来,原本身上的白色短袖眨眼间便成了一身墨色的长袍,乌黑顺滑的长发从肩膀上披散下来,那个只有灵体才拥有的模样在这一瞬间展露出来。

    褚卫几乎看呆住了,连呼吸都变缓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师父的头发,这是真实的,可以触碰到的师父。

    “师父可真好看。”

    褚卫这时候才发现,其实华榕很师父长得很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父用了术法的缘故,以前一直都没能注意。

    这会看着,两个人的眉眼间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华榕松开他,牵着他的手,看着满天星辰问道:“卫卫,你知道这契约是什么意思吗?”

    褚卫这会已经清醒一大半了,他没听到华榕问他什么,脑海中还在琢磨着那句师父是我,华榕也是我。

    这一刹那,所有的东西电光火石见全都联系了起来。

    那些他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见到华榕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很亲切,为什么他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华榕身上感觉不到一丝陌生人的隔阂感。

    所有的为什么此时此刻都有了解释。

    褚卫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着华榕,亦或者说,看着师父。

    “原来师父说的一直陪着我,是这个意思?”

    原来师父不是不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

    原来师父就是华榕!!!

    褚卫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非要等到成年呢?

    华榕看着小孩,换了种方式问道:“如果我早就告诉你,我就是师父,你会怎样看我呢?”

    褚卫呆了片刻:“师父肯定是要尊敬的。”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身旁的人说道:“可我不想你尊敬我,你明白吗?卫卫。”

    褚卫神情带着些许茫然,似乎并不是很明白。

    他很聪明,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种惊人的睿智,可对于情感,他是陌生的。

    褚卫愣了片刻之后,问道:“师父,不是说结契的吗?”

    华榕又问了一遍:“你真的知道这契约是什么意思吗?”

    褚卫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愿意与师父同生共死,也愿意与师父缔结姻缘,只是,我现在还不是很能理解姻缘这两个字,但除了师父,别的人我也不愿意。”

    华榕因着他的话勾起了唇角:“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告诉你,一旦结契,从今往后,从生到死,你的身边只能有我,哪怕将来出现另一个人,另一个你很喜欢,很想与他共度一生,执手白头的人,都没有机会。”

    “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褚卫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虽然刚成年,但我知道自己的性子,也明白承诺的意义,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人走过余生,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少年尚不明白什么是情爱,却已经愿意相许一生。

    华榕看着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牵着他的手越收越紧。

    “好,我信你。”

    强大的灵力骤然间从华榕身上溢出,这些灵力将两个人重重包裹,像是一个巨大的茧,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在一起,周遭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若是有外人在,会发现这茧竟是凌空漂浮了起来。

    灵力中心,两人相对而站,华榕伸出划破指尖的手,对上了褚卫的指尖。

    两人静默片刻,随即同时开始画咒。

    随着咒文散开,一个一个鲜红的字迹漂浮在空中,围着这茧急速地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画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最后指尖乍停。

    这些红字也猛地停下,随即不约而同地打在了两人身上。

    这灵力包裹的茧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看不见的线将两人从头到尾全都紧紧地牵连在了一起。

    从此时此刻起,我们便是彼此的契约之主。

    ……

    “醒醒,天亮了。”

    褚卫从沉睡中慢慢惊醒,转脸便撞进了一头乌黑的长发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这缕秀发,所有的思绪也逐渐回笼。

    褚卫猛地坐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了侧身撑着脑袋正看着他的师父。

    他讷讷地喊了一声:“师父早。”

    华榕也跟着坐起身,垂着长发的模样活脱脱一副美人晨起图。

    “你昨晚灵力不继,结完契就因为消耗过度晕过去了,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褚卫检查了一下,这会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这可真是丢人,他怎么就晕了,还没来得及跟师父说说话呢。

    华榕抬手,打开帐篷,帐篷外已经天色大亮了,晨曦的阳光红彤彤的从地平线跃起,日出景色漂亮极了。

    褚卫跟着钻出来。

    两人并排而战,看着这样的日处,一时都没有说话。

    褚卫转过头,在他的注视下,华榕又换回了短发的模样。

    “师父很高兴。”

    褚卫不用看他的表情,就能感觉到这股雀跃的情绪,这是结契带来的效果。

    华榕转头注视着他:“你也很高兴。”

    这种契约带来的感觉是双向的。

    褚卫有些好奇:“师父,那是不是不管隔了多远,我都能知道你的情绪啊?”

    华榕转头收拾东西:“谁知道呢,师父也是第一次跟人结契,以后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一次……

    听起来多新鲜啊,原来师父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褚卫更高兴了,他快步溜达过去,帮着收东西。

    两人从山上回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课已经结束了,眼看着就要到第一节 课了。

    褚卫在校门口匆忙买了几个包子,分了华榕一半,就准备翻墙进校。

    他站在围墙边,看着注视着他的师父,忍不住问道:“师父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华榕看着小孩期期盼盼的眼神,笑了笑:“又不是见不到,下个月你就可以到我那边住了,到时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一下。”

    褚卫:“很重要的事情?”

    华榕:“等你过去就知道了,好好考试。”

    褚卫又恋恋不舍地瞧了几眼,脚尖轻点就上了墙。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刚翻过去就碰到了早上出来巡查的教导主任。

    褚卫是学校的名人,上到校长,下到保洁,就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他手里还提着包子呢,这模样看着,有那么几分滑稽。

    褚卫上前一步,刚打算使点小手段,试图蒙混过关,就看见教导主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最后眼神落在了脚上,用手擦了擦皮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了。

    边走还边说着:“天气可真是越来越热了。”

    褚卫默默地吃了一口包子,往教学楼走过去,刚好赶上第一节 课开始。

    华海俊闻着他身上的包子香味,疑神疑鬼地凑过来:“你这一晚上上哪去了?”

    这一提,褚卫就想到了师父,然后就想到了师父跟华榕竟然是同一个人。

    他将眼神落在了华海俊身上,他可是师父给他找来的。

    当初没怎么在意,可现在想来,两个人都姓华……

    褚卫装作平静地说了一句:“华榕来了。”

    华海俊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小叔叔竟然来了?”

    小叔叔……

    原来竟然是这样,那他一定早就知道他跟华榕认识了。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沉得住气,一直都没有露馅。

    华海俊又了然地点了点头:“昨天是你生日,这也不意外。”

    褚卫突然很好奇,在华海俊眼里,他跟华榕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不意外的。”

    华海俊用一种八卦的语气说道:“你跟小叔叔那点卿卿我我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瞒的。”

    面对华榕的时候,他可能显得没那么聪明,但是在别人面前,向来只有褚卫坑人的份。

    不过短短几句话,他就已经将所有的真相全都拼凑了起来。

    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师父就已经对此有所打算。

    两个人同样款式的手机,突然转校的华海俊,改造好的宿舍,还有那一次意外的邂逅。

    这些全都是师父在背后默默地付出。

    褚卫突然就有点后悔,走之前没有给师父一个拥抱。

    从契约上来说,两个人缔结了姻缘契,从法律上来讲,这就算……结婚了吧。

    想到这个,褚卫的耳朵不自然地就开始发烫。

    昨天喝了点酒,就无所畏惧,什么都往外面说了,现在想一想就觉得不好意思。

    华海俊:“你脸红什么?”

    说着他眼神落在了褚卫的后脖子上。

    脖子往下的位置,有个紫红色的印记,因为有t恤挡着,看不出全貌,但是光露出来的这点痕迹,就足够他辨认这是什么东西了。

    华海俊“嘶”了一下,忍不住对小叔叔有了那么点重新的认识。

    这才刚成年就这么……这么饥渴难耐的吗?

    还大老远从京都跑到这里来,原来过生日不仅仅是过生日,还玩的这么大,这没几天都高考了,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褚卫没理他,藏在桌兜里的手却是给华榕发了个消息。

    “师父说的生日礼物呢?”

    他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师父聊聊天,又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迫不及待,干脆问了这么个问题。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我不是把自己送给你了。”

    褚卫啪嗒一声关了手机,顿时面红耳赤。

    从今天早上开始,好像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师父不像师父,华榕不像华榕,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挑逗。

    这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啊。

    褚卫此刻就非常庆幸还有那么一段时间才能再见面,他实在是需要几天来缓解一下两人之间骤然改变的关系。

    五月过的飞快,眨眼便到了周末,也就是月底。

    周末加上月底,学校有一天的假期,算是高考前最后的放松。

    这假期实在是来之不易,对于关了这么久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千金难买的时光。

    前一天晚上晚自习的时候,众人就在讨论,这么一天假期要怎么放松。

    褚卫兴趣缺缺,他难得上晚自习,但是自从过了生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褚卫坐在班上,安安静静地待在教室里。

    他在的时候,说话比老师还管用,这几天连晚自习看班的老师都不在,一律交给褚卫了。

    华海俊更是苦不堪言,以前褚卫不上晚自习,他还能趁着晚自习偷偷懒,刷刷手机什么的,这下倒好,除了做题就是做题,脑壳都快炸了。

    班里的窃窃私语褚卫不是没听见,但是放不放假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也没什么区别。

    可第二天他才知道,还是太天真了,学校没事,不代表学校以外没有事。

    孙乾顶着一只熊猫眼找上褚卫的时候,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褚卫觉得自己应该克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好显得不是那么的幸灾乐祸,但是这眼睛青紫交加,一大一小,实在是颇具喜感。

    孙乾抽了一口烟,面无表情道:“想笑你就笑,可别憋坏了。”

    褚卫当真捂着肚子笑的特别大声。

    孙乾叹了一口气:“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为你申请奖金。”

    褚卫笑的动作一顿:“奖金多少。”

    孙乾比了个数。

    褚卫立马站直了身体:“为人民服务是我辈应有的美德,我猜猜看,你这个是不是王豫东给打的?”

    孙乾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掐灭,仍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他这几天的日子。

    “你说对了,就是他给打的。”

    这一拳,差点没将他眼珠子给打没了。

    褚卫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心思,跟着孙乾上了警车。

    他这才知道,孙警官这几日大概是头发都快秃没了。

    褚卫那天走了之后,孙乾未免夜长梦多,又横生枝节,连夜对他展开了调查。

    查谁给他的这个咒牌,以及孙乾的女朋友是谁。

    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王豫东的父母。

    但是王豫东的父母表示都没有见过这个挂件,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

    而且,王豫东的妈妈是个暴脾气,总觉得他儿子在派出所受了大罪,想尽办法联系上七大姑八大姨来探听消息,搞得孙警官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因为孙乾以前有过这方面的办案经验,局长干脆将这件事情就全都交给他了。

    “我问了一圈,谁都没有见过这个挂件,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褚卫:“那他的女朋友呢?”

    孙乾:“提到女朋友,他父母更是着急,说他们家王豫东是个好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早恋,我们这个纯属污蔑,但是这话也就听听,他们家父母我是看出来,千错万错,他儿子都没有错。”

    褚卫指了指他的眼睛:“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孙乾叹了一口气:“王豫东不是时时刻刻处在狂躁状态,也有清醒的时候,所以我就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想问问他关于这个挂件的事,可他闭口不提,问什么都配合,还趁我不备揍了我一拳,几天了一直都是这个状态。”

    褚卫对这个办案效率赶到惊奇:“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天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孙乾笑了笑:“真要是这个效率,我这身衣服就可以扒下来了,虽然王豫东不配合,但是我们还是对他身边的亲戚朋友进行了筛查,还调查了他家附近所有的监控,以及学校的监控,然后发现了一件事情。”

    说着孙乾方向盘一拐,在一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王豫东每周的星期六都会出一趟校门,通过父母了解,他并没有回家,于是我们根据他的行踪排查了附近的监控,你猜怎么着?”

    “王豫东消失了,除了校门口的监控,没有在任何一个监控里找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可就奇怪了,青县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该有的公共设施还是有的,交叉路口这些地方全都配上了监控,没理由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个监控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唯一的解释就是王豫东身上有古怪,说不定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

    孙乾车子并不是开向警局的,而是去了青县的一栋老居民区。

    “虽然监控没有拍到,但是有人看到孙乾的身影曾经出现在一处老居民区。”

    褚卫看着面前这栋楼就知道,是哪栋居民楼了。

    眼前这栋楼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灰蒙蒙的。

    居民楼墙壁上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墙体来,整栋楼都显出某种不祥的感觉。

    孙乾将车子停下,指着这栋居民楼说道:“昨天我跟同事来了一趟,可是还没进去呢,你给我的那些符就自己烧了起来,我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不寻常,所以只能寻求你的帮助了。”

    褚卫下车后,没着急进去,而是又抓了一把符箓塞给了孙乾。

    “这栋楼有点诡异,你跟紧了我,要是遇到危险,只管扔就是了。”

    褚卫这么一说,孙乾顿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看着他一样。

    他不自觉地就朝着褚卫靠近了一步。

    居民楼周围还有人在走动,外面来看,似乎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所有人都察觉不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两个人走进这栋楼,顿时就觉得有一阵凉气从脚底板升上去。

    孙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旧居民楼的楼道很暗,过道里的灯也因为年久失修不亮了,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从楼梯口的窗户里漏出来,依稀能看出脚下的路。

    孙乾抱怨了一下:“这灯坏了也不知道修一下,这里的居民是怎么往里面走的?”

    居民楼一共六楼,没有电梯,只有楼梯,要一层一层地往上面爬。

    褚卫走在前面,孙乾走在后面,两个人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往上走了。

    孙乾静静地说道:“根据目击人提供的证据,王豫东在这栋楼的五楼出现过。”

    褚卫突然很好奇:“这个提供线索的目击人是谁,在几楼出现的都能知道?”

    孙乾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一封匿名信,里面就有王豫东的照片,好像知道我们在找他的下落一样。”

    褚卫脚步一顿:“匿名信?”

    爬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整个人楼梯的走道里只剩下两个人一步一步上楼的脚步声。

    孙乾嗯了一声:“信是昨天下午寄到局里的,看完之后我就跟一个同事过来看了一下,结果没进去呢,符就烧完了,这不就来找你了。”

    褚卫还在疑惑,这匿名信是谁寄的,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五楼了。

    居民楼是那种传统的宿舍楼,像是很久之前的家属楼,从楼梯上去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住户。

    走廊里黑漆漆的,连个灯都没有,两边的窗户也因为时间太久变得灰扑扑的,透不出光。

    孙乾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这栋楼也太安静了些,安静到好像所有的居民都消失了一样。

    但根据调查,这里还住着不少人,哪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这才照亮出些许的光。

    “褚大师,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火光里,褚卫的面庞透着妖异的光,他勾了勾唇:“没声音不奇怪,就怕有声音。”

    孙乾脸上顿显菜色,有些不安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褚卫指了指头顶,漫不经心道:“意思就是……声音来了。”

    孙乾心里咯噔一下,随着褚卫话音落下,头顶便传来了哒哒哒地声音,听起来像是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明朗,明明隔着一道楼板,可是却清晰地传入两个人的耳中,就好像来找他们了一样。

    孙乾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里的符咒,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头顶的楼道天花板。

    然而这一看却是惊住了。

    借着手里打火机这点微弱的灯光,他看到原本应该是白色的楼顶竟染上了一层厚重的发黑的颜色,就像是干涸已久的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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