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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电话另一头的宁嘉言:“……”

    他仿佛知道了一点什么?

    大早上的,鹿茗就在樊篱身边……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亲密至此。

    宁嘉言的笑脸垮了下来,他觉得鹿茗跟他哥也不合适。

    “是我。”宁嘉言对着手机道:“之前可把我憋坏了,我们出去玩儿吧。”

    “不了。”鹿茗拒绝道:“你找别人吧。”

    自以为和鹿茗关系已经变成朋友的宁嘉言不高兴了:“我就想你陪我玩儿,为什么要找别人?你不行吗?”

    “我要忙工作。”

    “大过年的你忙什么工作?”宁嘉言疑惑道:“直播?我最近也没看见你直播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宁嘉言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声道:“我很快就要成年了,不是小孩子!而且你也没比我大几岁,装什么成熟?”

    鹿茗笑了笑没说话。

    宁嘉言:“……”感觉被嘲笑了。

    宁嘉言见鹿茗随时会挂电话的态度,连忙服软道:“鹿茗,我想和你玩儿。”

    鹿茗想了想,道:“那行,你先过来你哥这里。”

    宁嘉言没想到鹿茗居然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十分惊喜:“好,你等我!”

    挂断了电话,鹿茗对樊篱道:“这小孩儿好像有点喜欢上我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很容易春心萌动,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产生好感。”

    之前宁嘉言多讨厌他啊,哪次见面看他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一般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呢?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他发现了这一点后都要去掐灭它。

    宁嘉言和易才瑾不一样,而且他是樊篱的表弟。

    樊篱被鹿茗一口一个“小孩儿”逗笑:“你自己也才二十呢,比他大不了几岁。”

    鹿茗道:“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有壁。”

    比如成年人可以随意的谈情说爱,未成年就不行。

    宁嘉言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鹿茗。

    宁嘉言的表情带着明显的震惊。

    虽然早有猜测……鹿茗居然真的和他哥睡在一起了吗?

    宁嘉言受到了冲击。

    鹿茗对宁嘉言招了招手。

    宁嘉言突然都想不起来当初鹿茗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了。只知道鹿茗对他已经越发的不客气。

    不过他倒也不讨厌,甚至是喜欢鹿茗现在对他的态度。

    宁嘉言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鹿茗身边,鹿茗率先拍了拍他的轮椅,道:“这椅子不错。”

    “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

    “我就算了。”鹿茗笑着挑眉:“我用不上。”

    宁嘉言:“……”感觉又被嘲笑了。

    樊篱在收拾桌子,问宁嘉言:“吃早饭了吗?”

    听到樊篱的问话,宁嘉言乖乖地道:“吃了。”

    “嗯。”樊篱拿着碗筷进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宁嘉言目送樊篱进了厨房,问鹿茗:“你让我哥做家务?”

    鹿茗点头:“是啊。”

    “你怎么能让我哥做家务?”宁嘉言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不该是鹿茗来做的吗?

    鹿茗反问他:“我怎么就不能让他做家务了?”

    “我哥他身份尊贵,而且是编剧,手金贵着呢……”

    鹿茗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我身份低贱?”

    宁嘉言立刻否认:“我没这个意思。”他倒没觉得鹿茗低贱,但是他就是觉得,鹿茗在面对闻子濯、樊篱的时候是更讨好的那个。

    因为身世的大山稳稳的摆在那里。

    鹿茗也没跟宁嘉言争论这个,他道:“我是打电竞的,手也很精贵。”

    宁嘉言道:“你们找个人来……”

    他刚想说找个人来照顾他们,但是又猛地发现,不对啊,“你们以后……都住一起?”

    宁嘉言等待着鹿茗的否定的答案,却见鹿茗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是啊。”

    鹿茗笑着看他,道:“你应该知道我和闻子濯分手的事情吧?”

    宁嘉言又被鹿茗给惊到了,这鹿茗都猜到了?他对上鹿茗通透的,仿佛能看穿他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还是小看了鹿茗。

    他觉得鹿茗是靠脸勾引了他哥,但是他还不清楚嘛,他哥哪儿是靠脸就能勾引到的,追求他哥的美人多了去了,比鹿茗还好看的公认的大美人也不是没有。

    鹿茗能勾到他哥,甚至让他哥忽略闻子濯的存在,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宁嘉言承认了:“嗯,我知道。”

    鹿茗依旧保持着微笑,说:“我和闻子濯分手了,以后就和你哥在一起了,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结婚?”宁嘉言再次听到这个词,又一次感受到了震动。

    “对,我和你哥是认真的。”鹿茗道:“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

    宁嘉言:“……”

    宁嘉言不死心地道:“你这样的人真的会安分的组建家庭吗?如果没做好准备我劝你不要结婚,这对你和我哥都好。”

    他又道:“我知道你和那个主播的事情了,你不仅和闻子濯在一起,你还搞了一段网恋!”

    “如果不合适再离就行了。”鹿茗道:“关键是我现在打定主意和你哥在一起了,我现在很喜欢你哥。”

    鹿茗补充说:“你哥知道我的事情。”

    宁嘉言:“……”

    他哥知道了鹿茗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往,却依然喜欢着这个人,还想和这人结婚组建家庭,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宁嘉言心中某粒已经萌芽的种子缓缓枯萎着。

    樊篱从厨房里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宁嘉言是一副仿佛受了大的打击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出恹恹的,沉重的气息。

    他和鹿茗对视了一眼,在鹿茗的眼神中知道,鹿茗已经把宁嘉言搞定了。

    樊篱看着自己神色难掩低落难受的弟弟,自己的嘴角却是高高的上扬了起来。

    最后宁嘉言还是要缠着鹿茗出去玩儿,鹿茗答应了。

    因为宁嘉言强烈的意愿,这次没有带上樊篱。

    樊篱只拍了拍宁嘉言的肩膀,道:“照顾好你嫂子。”

    “……哦。”

    鹿茗坐上了宁嘉言的车,两人一起坐在车后座,鹿茗问他:“你想去哪儿玩儿?”

    宁嘉言说:“我想去滑雪。”

    鹿茗认真问道:“你坐着轮椅滑吗?”

    “你对我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宁嘉言有亿点点委屈,这人怎么老怼他?别以为他察觉不出来。

    “你和我说话也从来不好好说啊。”鹿茗道:“你想要别人怎么对你,你就要怎么对别人,你想要我对你好,你就得对我好。”

    宁嘉言脱口而出:“真新鲜。”

    以前的经历都是在教他,别人需要讨好他,但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得去讨好别人。

    就算是面对樊篱,他也只是因为喜欢樊篱所以才乖巧一点而已。

    鹿茗和善地看着他:“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等被社会,被生活毒打后就明白了。”

    “我才不会被毒打。”宁嘉言小声说了一句,但是心里还是把鹿茗的话记了下来。

    他心里某个念头已经被改变了,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挺想和鹿茗继续好。

    过了一会儿,宁嘉言忍不住问:“鹿茗,要是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吗?”

    宁嘉言以为自己会得到肯定回答,鹿茗却道:“不会。”

    “为什么?”宁嘉言有点委屈和不解:“我们不是朋友吗?”

    鹿茗同疑惑的反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我们一起爬了天峰山,我背你上去的,你后来也背了我,把我从废墟里背到了诊所。”宁嘉言道:“我们这种交情还不算朋友吗?”

    鹿茗冷酷地回应:“不算。”

    “……为什么?”

    “你之前让我泡游泳池里一晚上,回去我就发了高烧。”鹿茗似真似假地道:“我因为被误会和被羞辱而难过,又觉得丢脸,喝了点酒,差一点就猝死了,后来为此还去医院住了几天院。”

    “这些你毫不在意,但是我却不会忘记。”鹿茗道:“我们可以一起玩儿,如果你听话的话,但是我们做不成朋友。”

    原身的死不是宁嘉言造成的,但是他起了间接的作用。

    只此一点,鹿茗就没办法再和宁嘉言成为朋友了。

    更别说宁嘉言和他也是有本账的,之前宁嘉言对他可非常的不友好。

    现在宁嘉言喜欢上他,虽然他并非有意报复,但鹿茗心底里隐隐是有点畅快的,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说起来,之前若没有宁嘉言,原身就不会走向死亡吗?

    秦安在背后虎视眈眈,他始终是秦安眼中的一块肉,被秦安一番算计后再落到秦安的手里,他的结局又会怎么样?

    原身有些自卑,认为自己不配被爱,一无所有,但其实他年轻又美好,像一朵没有野兽守护的玫瑰,多的是人盯着,觊觎着,想摧残他呢。

    等被他的那些男友抛弃,他又会走向什么方向呢?

    鹿茗想着,便有些心疼原身。

    原身可以有美好的生活,但原身他不知道美好生活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很难突破将他困住的那个牢笼。

    从这点来看,曾经觉得过得不好的自己,其实是幸运的。

    鹿茗微微失神,宁嘉言也在听了鹿茗的话后呆愣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这背后还发生了这些事情,也不知道鹿茗还因此进了医院。

    “鹿茗,对不起。”宁嘉言再次道。

    鹿茗因为宁嘉言的声音回过神来,他冲宁嘉言微微地笑了笑,却没有越过原身去回答一声“没关系”。

    不过他可以替原身去听这一声“对不起”,替原身去和那些男友斩断关系,替他去看他们懊悔的模样。

    宁嘉言尝到了他人生中少有尝到的后悔的滋味。

    现在想想真奇怪,他为什么会那样对鹿茗呢?有别人的怂恿,但追根究底是他自己有问题。

    宁嘉言不由得开始审视起了自己。

    他这些年怪这个怪那个,讨厌这个讨厌那个,那他自己,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沉默中车子开向了一家俱乐部。

    宁嘉言想去滑雪,但是以他的身体状况当然不能去滑雪。

    下下棋喝喝茶差不多得了。

    宁嘉言是那种能静下心来喝茶的人吗?

    以前的他绝对不是,现在的他,勉强算是了。

    宁嘉言坐在茶室里与鹿茗下棋,鹿茗也不嫌他折腾,下个棋专门来俱乐部,饶有兴致的和他下了起来。

    鹿茗象棋下得不错,却意外的发现宁嘉言也下得很不错,不是普通的水平,像是和他一样专门钻研过的。

    这让鹿茗很意外,宁嘉言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可以静下心来学下棋的人。

    他直接问宁嘉言:“你怎么会喜欢下棋的?”

    宁嘉言闻言顿了一下,就在鹿茗以为他不想回答,然后打算转移话题的时候,宁嘉言道:“我妈妈教我的,她喜欢下棋。”

    鹿茗知道宁嘉言的母亲在早些年去世了:“抱歉。”

    “我不喜欢提起我妈妈。”宁嘉言拿着棋子的手收紧,道:“这不是因为我不爱她,相反,正因为是我太想念她了,所以更害怕别人让我想起她。”

    “抱……”

    “不用道歉。”宁嘉言打断了鹿茗,道:“继续下棋吧。”

    “稍等。”鹿茗并没有如宁嘉言所愿继续下棋,而是起身亲自给宁嘉言沏了一杯茶,他的手艺并不能和专业人士比,但是整一套的动作都行云流水,看起来漂亮极了。

    “尝尝。”鹿茗将茶水推到了宁嘉言的面前。

    宁嘉言喝了一口,如实地道:“不错。”

    “喝一杯暖暖的茶下去是不是舒服点儿了呢?”鹿茗道。

    “嗯?”宁嘉言有些许的不理解鹿茗这么说的意思。

    “你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鹿茗道:“我觉得你有些创伤性应激反应的症状,直接的说就是你的心理有些小毛病。”

    大概是因为对象是自己现在求而不得的过命朋友,所以宁嘉言被指着说有病也并没有生气,惊讶多一点:“你说我有病?”

    “对。”鹿茗建议道:“你可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做一些疏导,如果情况不是非常严重,你甚至不用吃药,就算吃药也没关系,非器质性的话药物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宁嘉言虽然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宁家人没有人怀疑过他因此有心理问题,因为他的表现一直是正常的。

    “你看起来很懂?”宁嘉言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病?”

    “你的反应。”鹿茗道:“正常人被提起悲伤的往事反应也不会这么激烈的,我看你手指都在发抖,脸色也变得不太好,额头冒了汗,眉头皱得很紧,而这些反应不是很剧烈,你好像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心里不舒服还能理解,但是上升到了生理,那便不是普通的不适可以概括的了。

    宁嘉言有点被鹿茗说服了,因为鹿茗的理由很充分,没有丝毫糊弄他的意思。

    他有些纠结,但是最终他还是咬牙做了个决定。

    不就是看医生嘛,试试又怎样?

    虽然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矫情,有必要去看医生吗?看了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但是他看着鹿茗格外温和和坚定的眼睛,他将自己的这道声音压了下去:“谢谢,我会去看医生的。”

    宁嘉言发现鹿茗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你怎么对这个很熟悉的样子?”

    “我看过一点心理学的书,看这种书有利于更深的了解自己。”然后引导自己从迷茫重走出来。

    “这样啊,那我也看看?”

    鹿茗轻笑了一声,建议道:“你去看医生就行了。”

    宁嘉言点了点头:“好吧。”

    大概是因为鹿茗的这个提醒,宁嘉言对鹿茗的戒备心理松了许多,甚至有和鹿茗倾诉的冲动。

    宁嘉言的表情十分纠结,鹿茗看出来了,问:“你想和我倾诉吗?”

    宁嘉言被说出心事吓了一跳:“你心理学学的很好吗?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没有,我只是看了几本书,算不上很懂。”鹿茗道:“我只是在某些方面比较敏锐。”

    宁嘉言突然问:“那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的吧?”

    这次轮到鹿茗吃惊了,他没想到宁嘉言居然看出来了,还问了出来。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主要是宁嘉言的性格,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敏感细心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宁嘉言外表看起来粗糙,内心里其实也有敏感的一面,只是平时隐藏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鹿茗见宁嘉言自己猜出来了,也没有必要否认:“对。”

    “我想,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会真的爱上你。”宁嘉言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不是嗓音的低沉,而是语气变得沉稳慎重了:“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像蒲公英一样,到处留情,永远不会停留下来,这样的话,哪怕你和我哥现在在一起也没什么,反正你们迟早会分开的。”

    “但是你的话让我意识到,你现在已经选择了停留下来,我哥也认定了你。”

    “所以我及时阻止了我对你的喜欢。”

    鹿茗突然抬手在宁嘉言的头上敲了一下,宁嘉言吃痛,瞪鹿茗:“你干嘛呀?”

    “手痒。”鹿茗微笑:“我就算是到处留情,也不会留到你那儿啊小屁孩儿,未成年呢,想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学校管宁嘉言管的还不够严,留的作业不够多。

    “我除了没有成年哪儿不好了?”宁嘉言不甘心的比划:“我在学校收到的情书有这么多。”

    鹿茗瞥了一眼,不以为意:“我收到的比你多,谁在读书的时候还收不到情书啊。”

    “……但是我很多,说明我很有魅力。”

    鹿茗点头:“是挺有魅力的,长的不错,家里有钱。”

    “你就只能看到这些?肤浅!”

    鹿茗挑眉:“我要说我觉得你特别有人格魅力,你自己信吗?”

    宁嘉言:“……”他自己也不信。

    宁嘉言有些泄气,他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像除了这些也没别的能吸引鹿茗了。

    不过:“我长的够帅,够有钱,也够了。”

    “前提是钱是你的,不是你爸爸和你哥哥的啊。”鹿茗道:“不然你还要带着你对象一起啃老啊?”

    宁嘉言:!!!

    宁嘉言被鹿茗怼到不想说话了。

    下完这一盘棋他才重新道:“我是有点想倾诉,你愿意听吗?”

    鹿茗倒茶的动作一顿,点头:“可以,你说,我保证你说的话我连你哥都不告诉。”

    闻言,宁嘉言有一种放松的感觉,然后对鹿茗提起了他最介意,却又无人可说的往事。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但是那件事情对宁嘉言的影响太大了。

    任何小孩儿在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都会难以忘怀的,尤其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从高楼跳下,摔成了一滩肉泥。

    除了母亲的死,便是母亲寻死的理由——他父亲大张旗鼓的公开了他母亲偷情的影像,将她和情人做爱的视频,照片,公之于众。

    不仅如此,他母亲的情人还丧生于车祸。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他父亲做了什么,当初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想的。

    当时所有人都指责他的母亲,认为他母亲的死并没有什么可惜的,那不是光荣的,那是她自作自受的,他父亲才是完全的受害者。

    但是他不这样觉得。

    他知道他母亲是个温柔又浪漫的女人,她很爱他,很爱他的父亲,事情会走到后来那一步,他父亲难道没有责任吗?

    面对一个为自己生育了两个孩子,只犯了这一次错的女人,他用得着这么绝情吗?

    这是宁嘉言不能释怀的。

    他承认他母亲做错了事情,但是他不承认外界对他母亲的那些指控,更厌恶极了那场道德正义的狂欢。

    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他的愤恨,他愤恨着当初所有一味指责他母亲的人。

    他会这么讨厌闻子濯,就是因为听到了闻子濯和别人谈论了他的母亲,说了他母亲的坏话。

    这导致他甚至埋怨和闻子濯毫无芥蒂做朋友的宁嘉树,越发的喜欢做一些让宁嘉树头疼的事情。

    宁嘉树很宠他,但是那种毫无原则和截至的宠爱让他反而更加的心情烦躁……虽然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明明别人都很羡慕他有个这样宠爱他的哥哥,而且他哥哥对他的好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话宁嘉言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樊篱。因为他觉得他们都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但是今天他在鹿茗这里破防了。

    他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手,看向了鹿茗,鹿茗会说什么呢?

    他会告诉他,他是错误的,他很矫情,他太任性吗?

    鹿茗听完了宁嘉言的话,对宁嘉言的情况有了一个更清晰的概念。

    而他现在也很确定,宁嘉言看似正常的外表下,其实是有很严重的心病的,这个结不解开,以后就会像根长在肉里的钉子,发炎,溃烂。

    “我不清楚你母亲具体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能理解你作为一个儿子对母亲维护的心情。”鹿茗道:“以及,我觉得你是对的。”

    “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我真的觉得你爸爸做错了,那些对你母亲正义审判的人错了,并不真正了解你的哥哥也错了。”

    “全世界都认为你错了,但其实是他们全都错了,只有你对了,宁嘉言。”

    鹿茗说的这些话并没有用多么高明的话术,简简单单的,却直击了宁嘉言的内心。

    宁嘉言问:“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鹿茗道:“我跟你不是朋友,才不会故意为了安慰你说谎。”

    鹿茗的话不好听,宁嘉言此时却觉得这句话动听极了。

    宁嘉言猛然起身,走到鹿茗面前。

    鹿茗惊了一下,宁嘉言是要跟他动手啊?他刚才没说欠打的话吧?

    下一秒,鹿茗就被宁嘉言给抱了个结结实实。

    而且他还听见宁嘉言有些别扭的叫了他一声:“嫂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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