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悟逗弄了一下小助理，便离开了原地，绕着最高指挥所转了一圈，得出杰果然是用的怀柔法改革这个结论，有些略微的不高兴。
干嘛让烂橘子们舒舒服服的‘死’，他们走到如今腐烂的地步，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直接把他们的牙拔掉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是痛。
不过也能理解了。
顾悟想。
毕竟杰很温柔。
......可放在从前对他来说可以忍耐的事，现在是忍不了了。
因为曾经是人反正死都死了，哪还管得着身后事，而且杰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结果，于是顾悟欣然赴死。
如今嘛，他依然行走世间，以前看不惯的现在更看不惯。
啧。干脆加把猛火算了。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顾悟，他们都是说做就做的行事风格，于是当天就有流言传出。
“你看到那个人了？”
“什么......？听你的口气，你也看到了？”
“你们都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说起来，我们好像都是助理。”
“嘶——这是什么诅咒吗？”
“要不要汇报给大人？”忧心仲仲。
“还是不要了。大人们很讨厌那个人，”说这话的助理一边说心里一边想：岂止是讨厌，恨得晚上都做噩梦呢，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那段时间，大人们头发都快掉光了，“总之，等找到确切的证据，再上报吧。”
事关五条悟，必须小心。
结果当天晚上事件升级——
“有鬼啊！！！”清洁阿姨尖叫。
“救命！”踩着七厘米高跟鞋的文员用出了跑八百的速度。
“我放那儿的那么一大卷纸呢？！”被困厕所的保卫大叔崩溃。
平日里肃穆庄严的最高指挥所一改之前的形象，时不时这里发出一声尖叫，那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仿佛有某种隐藏在阴影里的怪物伺机而动，猎杀人类。
情况都乱成这样了，外面的守卫和武装部队竟仍然纹丝不动，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深藏功与名的顾悟：给你们来点刺激的。
不过按理来说大家都是咒术人，不应该会害怕鬼才对，因为这世上压根没有鬼，只有咒灵。而最弱的四级咒灵随随便便一个身体素质普通甚至偏向柔弱的文员都能用工具打死，三级嘛强壮一点的也可。
再往上他们就不行了。
而二级及以上的咒灵也根本没机会接近最高指挥所，最高指挥所可以说是全日本唯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另一个是薨星宫）。
是以顾悟幽灵般的捣鬼才让大家那么惊慌。
其实能在最高指挥所上班的人心理能力都不会太差，但奈何悟整人的手段太惊悚了，从人类的心理破解，利用人们的想象力自己吓自己。
第一批逃跑的人发现自己怎么转也离不开那层楼，更恐怖的是同层的人还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吓得脸色惨白。
第二批冷静的人则发现怎么都等不来救援，原本嘈杂的声音在某一刻仿佛被按下静音，安静得不正常。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人，终于忍不住颤颤巍巍的逃跑，但此时门就跟墙融为一体了一样，怎么拽都打不开，暴力突破也不行，门上连个浅浅的刮痕都没有。
绝望在众人心中蔓延。
然而真实情况是：顾悟利用咒力催眠了大楼里的所有人，只见大家前一刻还在忙碌，后一秒眼神就变得空洞，动作僵硬、一动不动。诡异的场景普通人看见怕是会被吓得半死。
拍拍手，顾悟大摇大摆的离开——光明正大走的正门。却没一个人拦住他。
很简单的视觉欺骗。原理是编织‘场景幕布’放在想要欺骗的人的瞳孔上，短暂的瞒过去。这里建议不熟练的人不要用，有很大可能失败。
浪完了，顾悟心情愉快的踏上回家路，顺路买了点甜品。
站在别墅前，抬头望着敞亮的家，顾悟嘴角止不住上扬。
看来杰已经回来了。
用不着敲门，顾悟直接瞬移进门里，敏锐的发现空气里飘着很浓的尼古丁味。
皱了皱眉，顾悟走过玄关，没有了遮挡物，顾悟看见夏油杰正在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碾熄，而烟灰缸里的烟头满得都要溢出来。
顾悟快步走过去，没有拎袋子的那只手紧紧攥住夏油杰按熄烟头的手的手腕。
“怎么抽那么多？”语气不悦。
夏油杰怔了下，许是今天一口气抽的烟太多，声音听起上去非常沙哑，样子看上去也很是颓废。
“抱歉，呛到你了。”
一股怒火冲上顾悟心头。
“什么叫呛到我，你知不知道抽烟太多会得病？趁着年轻就可劲造是吧。”严厉的训斥道，顾悟把甜品袋扔到桌上，拉着夏油杰往径直朝浴室去。
夏油杰一个踉跄被从沙发上拉起来，低声问：“去哪？”
顾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浑身都是烟味难闻死了，把自己洗干净了出来。”
夏油杰心中涌上复杂的滋味：“......等等，我拿换洗的衣服。”
“不用，我给你拿。”
“等......！”
“不等。”
把夏油杰推进浴室，顾悟顺手关上门，又走进夏油杰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就挂在衣架上的睡袍，然后蹲下打开柜子，取出内裤，瞬移进浴室，把干净的衣服精准的扔进篮子里，发现夏油杰什么也没做。
顾悟挑眉道：“怎么？等着我给你脱衣服？”
夏油杰：“......不是。”
“那你不是害羞了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裸|体。”
“悟！”夏油杰头痛的喊道。
顾悟嘟哝道：“好吧，我走就是了。”
等顾悟离开，浴室只剩下夏油杰一个人。
夏油杰认命的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捏住衣角，往上一捞，轻松脱下衣服，扔进放脏衣服的衣篓里。
打开花洒，温水顺着从头顶流下，经过轮廓分明的腹肌，滑进隐秘......水雾很快弥漫整个浴室。
夏油杰垂下眼，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水珠，眼神晦涩，目光没有焦距。
他今天心情很差，不仅仅因为昨晚的梦，还因为急匆匆提前做完工作，赶回来时没有看见五条悟。那一刻，他是慌的，害怕五条悟又走了。心空落落的难受，下意识就要去寻人，走出门的瞬间却停住，最终收回了脚......
夏油杰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
这是不对的。他想。五条悟不是谁的附属，他有自己的自由，就算他要走，他也不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