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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六十一

    最开始, 是蜻蜓点水的一啄。

    柏菡愣了愣,想起了婚礼时那冰冷的一吻。

    他们在亲朋好友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宣誓、说愿意、交换戒指。洁白如雪的纱裙掐出她窈窕身姿, 但他一眼未看,垂着眼与她双唇相触半秒, 就重新直起身子望向远处。

    婚礼那时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

    晏沥握紧了自己藏在身侧的手,忍着不去看她。

    柏志远带着她推开那扇高高的门走出来时,惊鸿一瞥, 他的心也跟着加速狂跳。他想起高中的夜夜梦, 心有悸动,却下意识厌恶那样的情绪。

    于是他全程未曾看她一眼,直到躲不过的亲吻,他瞧了一眼她抹了珠光眼影的双眸, 立即垂下眼,在心脏快要跳出来之际, 双唇相触,他慌乱地抽离撇开眼。直到婚礼结束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归于平常。

    此时他们彼此相贴, 对望着,各有所思。

    片刻后,晏沥又弯下腰,捧着她微微扬起的脸颊,吻上她的上唇。

    炙热柔软。

    如果说柏菡“梦境”里的一切或虚或实,那么眼下的感觉是她无法狡辩、忽视的现实。

    随着唇肉紧密贴合在一起那一秒的到来,和似有若无的轻吮, 她脚一软,整个身体跌向晏沥。

    晏沥踉跄退了半步,背脊咚地一声撞在墙壁上。

    柏菡有丝贪恋这样清醒的亲密, 但又羞于看他,心里似还有道坎没有过去,索性闭上了眼,仰着头靠在他身上,非本意地将他压在了墙上,跟随着他的一吻一吮动情。

    晏沥空出了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向自己,屈膝让她不必去够他的高度。

    下一刻,他撬开了她的牙关,轻轻探索她羞涩的唇舌。

    “晏沥,晏沥。”

    柏菡轻轻推开了他,重重地喘着气,声音微弱飘渺。

    突然被打断,晏沥也粗喘着,耐心问她:“怎么了?”

    “累。”

    她埋低了头,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伸出手指了指黑暗里的床。

    晏沥顺着看过去,会了意,抱起她跪倒在床上,重新相吻。

    太清醒了,柏菡想,他们侧着脸,不断微张口侵略对方的地盘,聆听耳边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声,分不清你

    我。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顺势一倒。

    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听她吃痛轻呼了一声,皱起眉问他:“你咬我做什么?”

    “还你那晚咬的那几口。”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

    几乎是同时,她抚上晏沥凌空的腰,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轻轻推起至腰间。

    忽然一声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这一切。

    “等……等下。”

    柏菡推开他。

    接起电话,是田田。

    “柏菡姐,你在房间吗?薛导和其他几个人去我们房间找你了。”

    当头一棒。

    挂断电话后,柏菡瞬间恢复了理智,羞急了把自己被挑起的衣服重新往下卷,条件反射地一脚把晏沥踢下了床。

    “我们不该这样,你还是先回你房间吧。”

    她急匆匆地捡起地上掉落的外套塞进他的怀里,用尽全力把摸不清这突然转变是什么情况的晏沥推出了房门。

    无情,太无情了。

    晏沥愣愣地站在门外,外套挂在手臂上。高领被卷下了一些,露出一截红了的颈。

    “柏菡,开门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他靠在门上,用握紧的拳头轻轻敲打着门。

    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生着,怎么接了个电话她忽然就变了脸,他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晏……晏总?”

    晏沥闻声抬起头,赫然看见浩浩荡荡一排人站在走廊上。打头的薛导吃惊得掉了下巴,说起话来结巴了。

    半晌过后。

    “卧槽??”

    人堆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他们没看错吧?

    一个人可能看错,两个人也许,但此刻整整九个人,亲眼所见。

    那个高高在上的小晏总正用卑微的语气求着屋内的柏菡开门。

    田田是相对最淡定的,她睨了一眼先前对柏菡进行了一番猜忌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谁倒贴谁啊?”

    “……”

    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料到是晏家的晏沥在倒贴一个小编剧啊。

    此情此景,晏沥站直了身子,收敛了眼底里的**和情意,波澜不惊地穿起外衣,以近乎冷漠的口吻道:“你们找她有事?”

    薛导的大脑宕机了,他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是……是吧?应该是。”

    他不做这穿衣服的动作还好,他这一穿,众人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痕和嘴角牵出的红血丝,很像是被咬破了?

    玩得这么野。

    “没,没事!晏总您要是有什么事请继续,我们明天再来找她。”薛导走起了后撤步,又觉得撞破了晏总的□□有些许尴尬,又觉得好刺激。

    柏菡贴在门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咆哮。

    我们没有要继续啊!

    但她也不敢在这时冲出去,大脑需要处理的情况太多,cpu过热了,做不出反应。

    薛导等人离开后,晏沥面不改色地继续敲了敲房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柏菡披上了外套站在门里头。

    晏沥垂眼似有若无衔着笑意,“是因为他们要来了,你才把我踢开的?”

    柏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下可真好,什么解释都没用了,实锤了。

    “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晏沥挑眉:“洗什么,我们本来就不清。”

    他走进一步厚脸皮地问道:“那——我们继续?”

    “继续个头!这里是酒店,等下田田就要回来了。”她伸出腿实实在在地踩了他一脚。

    他低头看着她只穿了袜子的脚,与他的形成鲜明对比,小小的,抚了抚她滚烫的脸颊说:“嗯,在酒店不好,等回家——”

    砰地一声,门被摔上了。

    晏沥失笑,转身离开。

    ·

    经过这一尴尬的会面,柏菡在长白山的剩下几日简直度日如年。她恨不得此刻自己变成一个盲人和聋哑人,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到,就不会尴尬。

    剧组的人对她客客气气的,一点重话也不敢讲。

    这一切都让她很不自在。

    第二天长白山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放晴了。

    剧组的人背着大包小包器械和道具登上山,队伍后面还跟了个凑热闹的晏沥,按他的话说是想一睹天池的风景。

    薛导在当地寻了个导游带路讲解。

    导游一边领着路,一边感叹:“今天的天气真是出奇得好,平日就算风雪停了,也不见这么大的太阳。你们太幸运了,肯定能看到天池。”

    艳阳高照,温度比昨天都热了几度,裹着一样的衣物皮肤表面都汗津津的了。

    一如他所说的那样

    ,天池开放了。

    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成了一路上的伴奏。

    抵达天池后,摄影组和薛导架起了机器,航拍机也越过了山峰,与天为齐。

    柏菡站在矮矮的围栏边,被眼前的景象美得失了语。

    清澈的湖泊,如镜般的水面倒映着围绕着它的雪白山峦,山峦上偶有露出的山脊,使颜色显得不那么单一。

    皑皑白雪上是碧蓝的天空,棉絮般漂浮的大朵白云悬于山尖尖上,水上一个世界,水下是另一个。

    “许个愿吧。”晏沥走到她身边。

    柏菡呼出一团氤氲白雾,“这又不是许愿池。”

    “万一呢,万一这儿的神灵听见了。”

    柏菡对这种迷信的说法嗤之以鼻,恰逢此时薛导喊她去帮忙,“我才不信这个,你自己许吧。”

    她和田田忙着做笔记,和薛导讨论临时修改的台词。

    许久后,她终于得空,又走到了围栏边,拾起一团冰冷的白雪,雪水化在掌心,凉凉的。

    她静静站了会儿,偷偷打探了一眼周围,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良久,她重新睁开眼,被雪山上明亮刺眼的光闪了眼。

    “不是不信这个吗?”晏沥无声无息地走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局促的模样。

    “我不是在许愿,”柏菡噎了噎,信手拈来一个谎话,“我在给手哈气取暖。”

    也许是认识十九年的了解,仅凭一个眼神,晏沥就看穿了她在说谎。

    他哑然失笑,半晌,又严肃地蹙起了眉。

    是啊。

    他能看出她是否在说谎。

    可为何他从前从来不信自己内心的直觉,仅凭偏见定夺。

    柏菡瞧着他失神的样子,不得其解。

    良久他抬起了眸子,笑问:“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诱哄着,“这儿的神灵不一样,说出来才灵。”

    “那也不告诉你。”

    他伸开双臂,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在无人落脚过的雪地里。

    柏菡站在他双脚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不明白他的行为。

    “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想。

    说出口的却是——

    “不想。”

    “我希望时间可以回到高一那年,我要找到你,告诉你,我很爱你。你所受的那十三年的苦楚,是我才该受的。”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却丢掉了原本能幸福度过的十几年。”

    如果有神灵……

    愿时光倒退。

    如果没有……

    他希望他们能活得长久一点,厮守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17 21:28:53~2020-10-17 23:5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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