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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纪·后晋纪一 段译2

  [28]汉主以宗正卿兼工部侍郎刘浚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浚,崇望之子也。
  [28]南汉主任用宗正卿兼工部侍郎刘浚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刘浚是刘崇望的儿子。
  [29]十一月,以赵德钧为诸道行营都统,依前东北面行营招讨使。以赵延寿为河东道南面行营招讨使,以翰林学士张砺为判官。庚寅,以范延光为河东道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以宣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李周副之。辛卯,以刘延朗为河东道南面行营招讨副使。赵延寿遇赵德钧于西汤,悉以兵属德钧。唐主遣吕琦赐德钧敕告,且犒军。德钧志在并范延光军,逗留不进,诏书屡趣之,德钧乃引兵北屯团柏谷口。
  [29]十一月,后唐朝廷任命赵德钧为诸道行营都统、依旧任东北面行营招讨使。任用赵延寿为河东道南面行营招讨使,任用翰林学士张砺为判官。庚寅(初五),任用范延光为河东道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任用宣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李周为副使。辛卯(初六),任用刘延朗为河东道南面行营招讨副使。赵延寿在西汤遇到赵德钧,把所统兵马全部归属于赵德钧。末帝派吕琦赐给赵德钧敕告,并且犒赏了军队。赵德钧的意图是要兼并范延光的军队,逗留不肯前进,朝廷屡次下达诏书催促他,赵德钧便引领部队向北屯扎在团柏谷口。
  [30]癸巳,吴主诏齐王知诰置百官,以金陵府为西都。
  [30]癸巳(初八)吴主杨溥下诏,使齐王徐知诰设置百官,以金陵府为西都。
  [31]前坊州刺史刘景岩,延州人也,多财而喜侠,交结豪杰,家有丁夫兵仗,人服其强,势倾州县。彰武节度使杨汉章无政,失夷、夏心,会括马及义军,汉章帅步骑数千人将赴军期,阅之于野。景岩潜使人挠之曰:“契丹强盛,汝曹有去无归。”众惧,杀汉章,奉景岩为留后。唐主不获已,丁酉,以景岩为彰武留后。
  [31]前坊州刺史刘景岩是延州人,家财富有而且喜爱侠义,交结豪杰,家里设置丁夫兵仗,人们都慑服他的势力强大,整个州县无人能比。彰武节度使杨汉章治理无当,丧失夷、夏人心,正赶上搜集马匹和义军,杨汉章率领步兵、骑兵数千人即将按期开赴集合,正在野外进行检阅。刘景岩暗中使人阻挠破坏此事说:“契丹强盛,你们这些人有去无回。”兵众害怕,杀了杨汉章,拥护刘景岩为留后。末帝不得已,丁酉(十二日),任命刘景岩为彰武留后。
  [32]契丹主谓石敬瑭曰:“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器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欲立汝为天子。”敬瑭辞让者数四,将吏复劝进,乃许之。契丹主作册书,命敬瑭为大晋皇帝,自解衣冠授之,筑坛于柳林,是日,即皇帝位。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仍许岁输帛三十万匹。己亥,制改长兴七年为天福元年,大赦;敕命法制,皆遵明宗之旧。以节度判官赵莹为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知河东军府事,掌书记桑维翰为翰林学士、礼部侍郎、权知枢密使事,观察判官薛融为侍御史知杂事,节度推官白水窦贞固为翰林学士,军城都巡检使刘知远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客将景延广为步军都指挥使。延广,陕州人也。立晋国长公主为皇后。
  [32]契丹主对石敬瑭说:“我从三千里以外来帮助你解决危难,必然会成功。观察你的器宇容貌和见识气量,真的是个中原的国主啊。我想扶立你做天子。”石敬瑭推辞逊让了好几次,将吏又反复劝他进大位,于是便答应了。契丹主制作册封的文书,命令石敬瑭为大晋皇帝,自己解下衣服冠冕亲授给他,在柳林搭筑坛台,就在这一天,即了皇帝之位。并割让了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个州给予契丹,仍然答应每年运输帛三十万匹给他们。己亥(十四日),后晋高祖皇帝石敬瑭下制令,更改长兴七年为天福元年,实行大赦;敕命各种法制都遵守明宗时的旧规。任用节度判官赵莹为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知河东军府事,掌书记桑维翰为翰林学士、礼部侍郎、权知枢密使事,观察判官薛融为侍御史知杂事,节度推官白水人窦贞固为翰林学士,军城都巡检使刘知远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客将景延广为步军都指挥使。景延广是陕州人。立晋国长公主为皇后。
  契丹主虽军柳林,其辎重老弱皆在虎北口,每日暝辄结束,以备仓猝遁逃,而赵德钧欲倚契丹取中国,至团柏逾月,按兵不战,去晋安才百里,声问不能相通。德钧累表为延寿求成德节度使,曰:“臣今远征,幽州势孤,欲使延寿在镇州,左右便于应接。”唐主曰:“延寿方击贼,何暇往镇州!俟贼平,当如所请。”德钧求之不已,唐主怒曰:“赵氏父子坚欲得镇州,何意也?苟能却胡寇,虽欲代吾位,吾亦甘心,若玩寇邀君,但恐犬兔俱毙耳。”德钧闻之,不悦。
  契丹主虽然把军队屯扎在柳林,他们的辎重和老弱士兵都在虎北口,每当太阳西落便结扎停当,以便于仓促之间遁逃,而赵德钧想要倚赖契丹夺取中国,到达团柏一个多月,按兵不动,距离晋安才百里,但消息不能相通。赵德钧屡次上表为他的儿子赵延寿祈求委任为成德节度使,他说:“臣现在远征在外,幽州形势孤弱,想要让延寿戍守在镇州,向左向右都便于接应。”后唐末帝说:“延寿正在与贼兵争斗,哪有空暇去往镇州!等待贼兵平定后,可以按所请求的办理。”赵德钧没完没了地请求,后唐主发怒说:“赵氏父子坚持要得到镇州,是什么意思?如果能够打退胡寇,即使要取代我的位置,我也甘心愿意,若是玩弄寇兵以胁求君主,只怕要落得犬兔都毙命了。”赵德钧听说,很不高兴。
  闰月,赵延寿献契丹主所赐诏及甲马弓剑,诈云德钧遣使致书于契丹主,为唐结好,说令引兵归国;其实别为密书,厚以金帛赂契丹主,云:“若立己为帝,请即以见兵南平洛阳,与契丹为兄弟之国;仍许石氏常镇河东。”契丹主自以深入敌境,晋安未下,德钧兵尚强,范延光在其东,又恐山北诸州邀其归路,欲许德钧之请。
  闰十一月,赵延寿奉献出契丹主所赐的诏书以及铠甲、马匹、弓矢、刀剑,诈称赵德钧遣派的使者致信给契丹主,为后唐求结和好,劝说契丹让他们引兵归国;其实又另具秘密书信,用丰厚的金宝财帛贿赂契丹主,并说:“如果立自己为中国皇帝,请求就用现有兵马向南平定洛阳,与契丹约为兄弟之国;仍然允许石敬瑭常镇河东。”契丹主自以为深入敌境,晋安没有攻下,赵德钧兵力尚强,范延光在他的东面,又怕太行山以北诸州遮断他的归路,想要答应赵德钧的请求。
  帝闻之,大惧,亟使桑维翰契凡主,说之曰:“大国举义兵以救孤危,一战而唐兵瓦解,退守一栅,食尽力穷。赵北平父子不忠不信,畏大国之强,且素蓄异志,按兵观变,非以死徇国之人,何足可畏,而信其诞妄之辞,贪豪末之利,弃垂成之功乎!且使晋得天下,将竭中国之财以奉大国,岂此小利之比乎!”契丹主曰:“尔见捕鼠者乎,不备之,犹或啮伤其手,况大敌乎!”对曰:“今大国已扼其喉,安能啮人乎!”契丹主曰:“吾非有渝前约也,但兵家权谋不得不尔。”对曰:“皇家以信义救人之急,四海之人俱属耳目,奈何二三其命,使大义不终!臣窃为皇帝不取也。”跪于帐前,自旦至暮,涕泣争之。契丹主乃从之,指帐前石谓德钧使者曰:“我已许石郎,此石烂,可改矣。”
  后晋帝听说,很是害怕,赶紧派桑维翰去见契丹主耶律德光,劝他说:“您大国发动义兵来救援孤危,一次战斗就使唐兵瓦解,退守到一栅之后,食粮用尽,力量穷竭。赵德钧父子不忠于唐,不信于契丹,只是畏惧大国之强盛,而且素怀异志,按兵不动,以窥测变化,并非以死殉国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您怎么能因而相信他的妄诞之词,贪取毫末小利,丢弃将要完成的功业呢?而且如果让晋国得了天下,将要竭尽中国之财以奉献给大国,哪里是这些小利可比的!”契丹主说:“你看见捕鼠的人吗,不防备它,还可能咬伤了手,何况是大敌啊!”回答说:“现在大国已经卡住它的喉咙,岂能再咬人啊!”契丹主说:“我不是要改变以前的约定,只是用兵的权谋不能不这样。”回答说:“皇帝用信义救人的急难,四海人的耳目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怎么能忽而这样、忽而那样,以致使得大义不能贯彻始终,臣私下认为皇帝不能这样做啊!”于是,跪在帐前,从早到晚,哭泣流涕地争辩不止。契丹主便依从了他,指着帐前的石头对赵德钧的使者说:“我已经许诺了石郎,除非这块石头烂了,才能改变。”
  [33]龙敏谓前郑州防御使李懿曰:“君,国之近亲,今社稷之危,翘足可待,君独无忧乎?”懿为言赵德钧必能破敌之状。敏曰:“我燕人也,知德钧之为人,怯而无谋,但于守城差长耳。况今内蓄奸谋,岂可恃乎!仆有狂策,但恐朝廷不肯为耳。今从驾兵尚万余人,马近五千匹,若选精骑一千,使仆与郎万金将之,自介休山路,夜冒虏骑入晋安寨,但使其半得入,则事济矣。张敬达等陷于重围,不知朝廷声问,若知大军近在团柏,虽有铁障可冲陷,况虏骑乎!”懿以白唐主,唐主曰:“龙敏之志极壮,用之晚矣。”
  [33]龙敏对前郑州防御使李懿说:“您是国主的近亲,现在社稷如此危难,跷足之间就可以灭亡,您难道唯独没有忧虑吗?”李懿为他分析赵德钧必能打败敌军的形势。龙敏说:“我是燕地人,知道赵德钧的为人,他胆小而又无谋略,只是对于守城稍有长处而已。何况他现在内蓄奸谋,这样的人怎么能依恃呢?在下有个冒昧的计策,只怕朝廷不肯那样干。现在随从圣驾的兵尚有万余人,马近五千匹,如果选出精锐骑兵一千人,让我和郎万金指挥他们,从介休山路出发,趁着夜间冲破贼阵而进入晋安寨,只要能有一半人进去,事情就好办了。张敬达等现在陷于重围之中,不知道朝廷的信息,如果他们知道大军近在团柏,那就即使有铁的屏障也可以冲破,何况虏骑的阵列啊!”李懿把这个意见报告了后唐主,后唐主说:“龙敏的志向极为壮烈,现在用这个办法可惜晚了。”
  [34]丹州义军作乱,逐刺史康承询,承询奔州。
  [34]丹州的义军作乱,驱逐了刺史康承询,康承询投奔州。
  [35]晋安寨被围数月,高行周、符彦卿数引骑兵出战,众寡不敌,皆无功,刍粮俱竭,削柿淘粪以饲马,马相啖,尾鬣皆秃,死则将士分食之,援兵竟不至。张敬达性刚,时谓之“张生铁”,杨光远、安审琦劝敬达降于契丹,敬达曰:“吾受明宗及今上厚恩,为元帅而败军,其罪已大,况降敌乎!今援兵旦暮至,且当俟之。必若力尽势穷,则诸军斩我首,携之出降,自求多福,未为晚也。”光远目审琦欲杀敬达,审琦未忍。高行周知光远欲图敬达,常引壮骑尾而卫之,敬达不知其故,谓人曰:“行周每踵余后,何意也?”行周乃不敢随之。诸将每旦集于招讨使营,甲子,高行周、符彦卿未至,光远乘其无备,斩敬达首,帅诸将上表降于契丹。契丹主素闻诸将名,皆慰劳,赐以裘帽,因戏之曰:“汝辈亦大恶汉,不用盐酪啖战马万匹!”光远等大惭。契丹主嘉张敬达之忠,命收葬而祭之,谓其下及晋诸将曰:“汝曹为人臣,当效敬达也。”时晋安寨马犹近五千,铠仗五万,契丹悉取以归其国,悉以唐之将卒授帝,语之曰:“勉事而主。”马军都指挥使康思立愤惋而死。
  [35]晋安寨被围了几个月,高行周、符彦卿多次率领骑兵出战,由于寡不敌众,都不能成功。粮食和草料都用完了,只好削木屑淘马粪中草筋来喂马,马互相啖咬,尾巴和颈鬃都秃了,死了就由将士分而食之,援兵竟还不来。张敬达性情刚强,当时人叫他“张生铁”。杨光远、安审琦劝说张敬达向契丹投降,张敬达说:“我受明宗和当今皇上的厚恩,当了元帅而打败仗,罪过已经很大,何况向敌人投降呢!现在援兵早晚是要到来,暂且等待吧。如果一旦力尽势穷,那就请诸军斩了我的头,拿着去投降,以求保全自己而获多福,那时也还不晚。”杨光远向安审琦使眼色要杀掉张敬达,安审琦不忍下手。高行周知道杨光远要暗算张敬达,常常带领精壮骑兵尾随张敬达来护卫他,张敬达不知其中缘故,对别人说:“行周常常跟在我的脚后,是什么用意?”高行周才不敢再尾随他。诸将每天早晨会集在招讨使的营房中,甲子(初九),高行周、符彦卿尚未到达,杨光远乘着张敬达没有防备,斩了他的头,率领诸将上表向契丹投降。契丹主耶律德光平素就说诸将的名声,都加以慰劳,赐给皮帽,因而开玩笑说:“你们各位是非常可恨的恶汉,用不着我准备加盐的乳酷来喂你们上万匹的战马了!”杨光远等大为羞惭。契丹主嘉许张敬达的忠义,命令收尸安葬,并进行祭典,对他的下属及晋国诸将说:“你们做人臣的,应该仿效张敬达啊!”当时晋安寨尚有马近五千匹,铠甲兵杖五万,契丹全部取走送归本国,而把后唐的将卒全部交给后晋高祖石敬瑭,并对大家说:“勉力效忠你们的主上。”马军都指挥使康思立愤恨惋伤而死。
  帝以晋安已降,遣使谕诸州,代州刺史张朗斩其使;吕琦奉唐主诏劳北军,至忻州,遇晋使,亦斩之,谓刺史丁审琦曰:“虏过城下而不顾,其心可见,还日必无全理,不若早帅兵民自五台奔镇州。”将行,审琦悔之,闭牙城不从。州兵欲攻之,琦曰:“家国如此,何为复相屠灭!”乃帅州兵趣镇州,审琦遂降契丹。
  后晋高祖石敬瑭因为晋安已经投降,派使者谕告诸州,代州刺史张朗杀了来使;吕琦奉后唐主的诏书慰劳雁门关以北诸军,到了忻州,遇到晋国使者,也把使者杀了。吕琦对忻州刺史丁审琦说:“胡虏经过城下时都不回头看。他们的心迹可以看清,还朝之日必定不能保全自己,不如早日率领军民从五台奔赴镇州。”将要出发,丁审琦又后悔了,关闭牙城不跟吕琦走。州兵要攻打他,吕琦说:“国与家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要相互残杀!”于是率领兵将奔向镇州,丁审琦便向契丹投降了。
  [36]契丹主谓帝曰:“桑维翰尽忠于汝,宜以为相。”丙寅,以赵莹为门下侍郎,桑维翰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维翰仍权知枢密使事。以杨光远为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以刘知远为保义节度使、侍卫马步军都虞候。
  [36]契丹主对后晋高祖石敬瑭说:“桑维翰对你很尽忠心,应该让他做宰相。”丙寅(十一日),高祖任命赵莹为门下侍郎,桑维翰为中书侍郎,二人都同平章事;桑维翰仍然暂时主持枢密使的事务。任命杨光远为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任命刘知远为保义节度使、侍卫马步军都虞候。
  [37]帝与契丹主将引兵而南,欲留一子守河东,咨于契丹主,契丹主令帝尽出诸子,自择之。帝兄子重贵,父敬儒早卒,帝养以为子,貌类帝而短小,契丹主指之曰:“此大目者可也。”乃以重贵为北京留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契丹以其将高谟翰为前锋,与降卒偕进。丁卯,至团柏,与唐兵战,赵德钧、赵延寿先遁,符彦饶、张彦琦、刘延朗、刘在明继之,士卒大溃,相腾践死者万计。
  [37]后晋高祖与契丹主将要领兵向南进军,想留下他的一个儿子戍守河东,征求契丹主的意见。契丹主让后晋高祖把他的儿子都叫出来,由他自己选择。后晋高祖哥哥的儿子石重贵,其父石敬儒早亡,后晋高祖养育他做自己的儿子,相貌与后晋高祖相像而身材短小,契丹主指着他说:“这个大眼睛的可以。”因而任用石重贵为北京留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契丹用他的将领高谟翰做前锋,同降兵一起相偕而进。丁卯(十二日),到达团柏,与唐兵交战,赵德钧、赵延寿先逃跑,符彦饶、张彦琦、刘延朗、刘在明也跟着逃跑,士兵大乱溃逃,相互践踏而死的万计。
  己巳,延朗、在明至怀州,唐主始知帝即位、杨光远降。众议以“天雄军府尚完,契丹必惮山东,未敢南下,车驾宜幸魏州。”唐主以李崧素与范延光善,召崧谋之。薛文遇不知而继至,唐主怒,变色;崧蹑文遇足,文遇乃去。唐主曰:“我见此物肉颤,适几欲抽佩刀刺之。”崧曰:“文遇小人,浅谋误国,刺之益丑。”崧因劝唐主南还,唐主从之。
  己巳(十四日),刘延朗、刘在明到了怀州,后唐末帝才知道石敬瑭已即帝位,杨光远已经投降。众人议论认为:“天雄军府还完好,契丹必然惧怕崤山以东,不敢南下,皇帝应当到魏州去巡幸。”后唐末帝认为李崧素来与天雄节度使范延光相友善,便召唤李崧来谋议。薛文遇不知道也跟着进来,后唐末帝发怒,变了颜色;李崧用脚踩薛文遇的脚,薛文遇才退去。后唐末帝说:“我看见这东西肉就发颤,刚才几乎要拔佩刀刺他。”李崧说:“薛文遇是个小人,出的主意浅薄误国,刺了他更显得丑恶。”李崧因而劝后唐末帝南还,后唐末帝听从了他的意见。
  洛阳闻北军败,众心大震,居人四出,逃窜山谷。门者请禁之,河南尹雍王重美曰:“国家多难,未能为百姓主,又禁其求生,徒增恶名耳;不若听其自便,事宁自还。”乃出令任从所适,众心差安。
  洛阳听说北方军事大败的消息,民众心里大受震动,居住城中的百姓四面出走,逃窜到山谷。把守城门的军士禁止百姓出走,河南尹雍王李重美说:“国家多难,不能当好百姓的主管,又禁止他们去求生,只能增加恶名;不如听其自便,事情安定了自然会归还。”于是下令任凭他们随便出走,民心稍见安宁。
  壬申,唐主还到河阳,命诸将分守南、北城。张延朗请幸滑州,庶与魏博声势相接,唐主不能决。
  壬申(十七日),后唐末帝回到河阳,命令诸将分守南、北城。张延朗请求后唐末帝再去滑州,以便同魏博声势相接,后唐末帝没能作出决定。
  赵德钧、赵延寿南奔潞州,唐败兵稍稍从之,其将时赛帅卢龙轻骑东还渔阳。帝先遣昭义节度使高行周还具食,至城下,见德钧父子在城上,行周曰:“仆与大王乡曲,敢不忠告!城中无斗粟可守,不若速迎车驾。”甲戍,帝与契丹主至潞州,德钧父子迎谒于高河,契丹主慰谕之,父子拜帝于马首,进曰:“别后安否?”帝不顾,亦不与之言。契丹主问德钧曰:“汝在幽州所置银鞍契丹直何在?”德钧指示之,契丹主命尽杀之于西郊,丹三千人。遂琐德钧、延寿,送归其国。
  赵德钧、赵延寿向南逃奔到潞州,后唐败兵稍微跟着他们,其将领时赛率领卢龙的轻骑兵向东回到渔阳。后晋高祖先派遣昭义节度使高行周回到潞州准备粮秣,到达城下,见赵德钧父子在城上,高行周说:“我和您是同乡,怎能不向您进言忠告!城中没有一斗粟米可守,不如赶快迎接晋帝车驾。”甲戍(十九日),后晋高祖与契丹主到达潞州,赵德钧父子在高河迎接并谒见,契丹主好言安慰他们,赵氏父子在马前拜见后晋高祖,又走近后晋高祖身边说:“分别以后安好吗?”后晋高祖不看他们,也不同他们交谈。契丹主问赵德钧说:“你在幽州所设置的银鞍契丹兵现在哪里?”赵德钧指给他看,契丹主下令在西郊把这些人都杀了,共有三千人。于是,便拘拿了赵德钧、赵延寿,押送到契丹国。
  德钧见述律太后,悉以所赍宝货并籍其田宅献之,太后问曰:“汝近者何为往太原?”德钧曰:“奉唐主之命。”太后指天曰:“汝从吾儿求为天子,何妄语邪!”又自指其心曰:“此不可欺也。”又曰:“吾儿将行,吾戒之云:赵大王若引兵北向渝关,亟须引归,太原不可救也。汝欲为天子,何不先击退吾儿,徐图亦未晚。汝为人臣,既负其主,不能击敌,又欲乘乱邀利,所为如此,何面目复求生乎?”德钧俯首不能对。又问:“器玩在此,田宅何在?”德钧曰:“在幽州。”太后曰:“幽州今属谁?”曰:“属太后。”太后曰:“然则又何献焉?”德钧益惭。自是郁郁不多食,逾年而卒。张砺与延寿俱入契丹,契丹主复以为翰林学士。
  赵德钧谒见契丹主的母亲述律太后,把所有带来的宝货及没收得来的田宅都献出来作贡物,太后问道:“你最近为什么到太原去?”赵德钧说:“是奉唐主之命。”太后指着天说道:“你向我儿请求扶你当天子,为什么说瞎话!”又指指自己的心说:“这里是不能欺骗的。”又说:“我儿将要出行时,我告诫他说:赵大王如果率领兵马向渝关北进时,就赶紧带领部众回来,太原不必去救他。你想当天子,为什么不先把我儿击退,再慢慢谋取也不晚。你作为人臣,既辜负自己的君主,不能攻击敌人,又想乘着危乱之时谋求自己的利益,你干出来这样的事,还有什么面目来求生存呢?”赵德钧低着头不能回答。太后又问他:“你所献的器物玩好在这里,但你所献的田宅在哪里?”赵德钧说:“在幽州。”太后说:“幽州现在是属于谁的?”回答说:“属于太后。”太后说:“那你还献什么啊!”赵德钧更加羞惭。从此郁郁吃不下东西,一年之后便死了。张砺与赵延寿一起进入契丹,契丹主仍然让他做翰林学士。
  帝将发上党,契丹主举酒属帝曰:“余远来徇义,今大事已成,我若南向,河南之人必大惊骇;汝宜自引汉兵南下,人必不甚惧。我令太相温将五千骑卫送汝至河梁,欲与之渡河者多少随意。余且留此,俟汝音闻,有急则下山救汝;若洛阳既定,吾即北返矣。”与帝执手相泣,久之不能别,解白貂裘以衣帝,赠良马二十匹,战马千二百匹,曰:“世世子孙勿相忘。”又曰:“刘知远、赵莹、桑维翰皆创业功臣,无大故,勿弃也。”
  后晋高祖将要进军上党,契丹主举着酒杯对他说:“我远道而来履行协约,现在大事已经完成,我如果再向南进军,黄河以南的人必然要引起大的惊骇;你应该自已率领汉兵南下,人心定不会太恐惧,我命令太相温带领五千骑兵保卫护送你到河阳桥,你想要多少人随你渡河由你决定。我暂时留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有紧急情况,我便下山去援救你;如果你能把洛阳安定下来,我就返回北面去。”于是与后晋高祖执手相泣,久久不能作别,脱下自己的白貂裘给后晋高祖穿上,又赠送了好马二十匹,战马一千二百匹,说:“世世代代子孙不要相忘。”又说:“刘知远、赵莹、桑维翰都是创业的功臣,没有大的过失,不要丢弃他们。”
  初,张敬达既出师,唐主遣左金吾大将军历山高汉筠守晋州。敬达死,建雄节度副使田承肇帅众攻汉筠于府署,汉筠开门延承肇入,从容谓曰:“仆与公俱受朝寄,何相迫如此?”承肇曰:“欲奉公为节度使。”汉筠曰:“仆老矣,义不为乱首,死生惟公所处。”承肇目左右欲杀之,军士投刃于地曰:“高金吾累朝宿德,奈何害之!”承肇乃谢曰:“与公戏耳。”听汉筠归洛阳。帝遇诸途,曰:“朕忧卿为乱兵所伤,今见卿甚喜。”
  起初,张敬达率师出征后,后唐末帝派左金吾大将军历山人高汉筠戍守晋州。张敬达死后,建雄节度副使田承肇率领部众在府署攻击高汉筠,高汉筠打开府署大门延请田承肇进入,很从容地对田承肇说:“我和您都是受朝廷的委任,为何如此相迫?”田承肇说:“要拥戴您做节度使。”高汉筠说:“我老了,道义上不允许我当作乱的头头,或死或生都听任您的处置了。”田承肇目示左右要杀他,军士们把武器投掷在地说:“高金吾是几朝有德望的人,为什么要害他!”田承肇这才向他谢罪说:“和您开玩笑而已。”听由高汉筠归还洛阳。后晋高祖在路途中遇上了他,说道:“朕担忧您为乱兵所伤,现在见到您,我很高兴。”
  [38]符彦饶、张彦琪至河阳,密言于唐主曰:“今胡兵大下,河水复浅,人心已离,此不可守。”丁丑,唐主命河阳节度使苌从简与赵州刺史刘在明守河阳南城,遂断浮梁,归洛阳。遣宦者秦继、皇城使李彦绅杀昭信节度使李赞华于其第。
  [38]符彦饶、张彦琪到达河阳,秘密地向唐末帝说:“现在胡兵大举南下,黄河的水又很浅,人心已经离散,此地不能固守。”丁丑(二十二日),后唐末帝命令河阳节度使苌从简与赵州刺史刘在明戍守河阳南城,便把渡河浮桥断毁,回到洛阳。派遣宦官秦继、皇城使李彦绅在昭信节度使李赞华的府邸将他杀死。
  [39]己卯,帝至河阳,苌从简迎降,舟辑已具。彰圣军执刘在明以降,帝释之,使复其所。
  [39]己卯(二十四日),后晋高祖到达河阳,苌从简迎接投降,渡河舟楫已经准备好了。彰圣军拘执了刘在明,也来投降,后晋高祖把他释放了,让他复职返回镇所。
  [40]唐主命马军都指挥使宋审虔、步军都指挥使符彦饶、河阳节度使张彦琪、宣徽南院使刘延朗将千馀骑至白马阪行战地,有五十馀骑奔于北军。诸将谓审虔曰:“何地不可战,谁肯立于此?”乃还。庚辰,唐主又与四将议复向河阳,而将校皆已飞状迎帝。帝虑唐主西奔,遣契丹千骑扼渑池。
  [40]后唐末帝命令马军都指挥使宋审虔、步军都指挥使符彦饶、河阳节度使张彦琪、宣徽南院使刘延朗带领千余骑兵到达白司马阪准备进行战斗的地方,有五十多骑兵投奔到北方的后晋军队。诸将对宋审虔说:“哪个地方不能战斗,谁还肯停留在这里?”便带兵回来了。庚辰(二十五日),后唐末帝又同宋、符、张、刘四将商讨再向河阳进攻,而此时将校都已经驰送降书给晋高祖了。后晋高祖担心后唐末帝向西逃奔,派遣契丹一千骑兵扼阻在渑池。
  辛巳,唐主与曹太后、刘皇后,雍王重美及宋审虔等携传国宝登玄武楼自焚。皇后积薪欲烧宫室,重美谏曰:“新天子至,必不露居,他日重劳民力;死而遗怨,将安用之!”乃止。王淑妃谓太后曰:“事急矣,宜且避匿,以俟姑夫。”太后曰:“吾子孙妇女一朝至此,何忍独生!妹自勉之。”淑妃乃与许王从益匿于毯场,获免。
  辛巳(二十六日),后唐末帝与曹太后、刘皇后、雍王李重美及宋审虔等携带着传国宝玺登上宣武楼自焚。刘皇后积聚薪柴想把宫室也烧了,李重美劝谏说:“新天子来了,必定不能露天居住,以后修建宫室还要劳费民力;我们死了,还要给民众遗留怨恨,能有什么好处!”于是,便停止了焚烧宫室。王淑妃对曹太后说:“事情已经危急了,应该暂且躲藏一下,等候姑夫来了再说。”曹太后说:“我的儿子、孙子、媳妇、女儿一旦到了如此地步,我怎么忍心独自生存!妹妹你自己勉励吧。”王淑妃便同许王李从益藏匿在毯场,终免一死。
  是日晚,帝入洛阳,止于旧第。唐兵皆解甲待罪,帝尉而释之。帝命刘知远部署京城,知远分汉军使还营,馆契丹于天宫寺,城中肃然,无敢犯令。士民避乱窜匿者,数日皆还复业。
  这天晚上,后晋高祖石敬瑭进入洛阳,住在自己的旧府第。后唐的兵都解脱铠甲等待问罪,后晋高祖安慰大家,并加以释放。后晋高祖命令刘知远部署京城的治安,刘知远分派汉军让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地,把契丹兵安置在天宫寺,城中秩序非常平静,没有人敢违背命令。士民避乱逃窜躲藏的人,没有几天都回来恢复了旧业。
  初,帝在河东,为唐朝所忌,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张延朗不欲河东多蓄积,凡财赋应留使之外尽收取之,帝以是恨之。壬午,百官入见,独收延朗付御史台,余皆谢恩。
  过去,后晋高祖在河东时,受到后唐朝廷的猜忌,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张延朗不愿让河东有更多的积蓄,于是把除了应该留供地方使用的财物以外,全部收取上缴,晋高祖因此怨恨他,壬午(二十七日),百官入宫朝见,唯独把张延朗扣押交付御史台究办,其余的都谢恩免究。
  甲申,车驾入宫,大赦:“应中外官吏一切不问,惟贼臣张朗、刘延皓、刘延朗奸邪贪猥,罪难容贷;中书侍郎·平章事马胤孙、枢密使房、宣徽使李专美、河中节度使韩昭胤等,虽居重位,不务诡随,并释罪除名;中外臣僚先归顺者,委中书门下别加任使。”刘延皓匿于龙门,数日,自经死。刘延朗将奔南山,捕得,杀之。斩张延朗;既而选三司使,难其人,帝甚悔之。
  甲申(二十九日),后晋高祖车驾入宫,实行大赦:“应中外官吏一切不问,只有贼臣张延朗、刘延皓、刘延朗奸邪贪猥,罪行难于容忍宽贷;中书侍郎、平章事马胤孙、枢密使房、宣徽使李专美、河中节度使韩昭胤等,虽然居于重要职位,不追求诡诈逢迎,一并解脱他们的罪行,予以除名;内外臣僚中先归顺的,委令中书、门下省另行加以作用。”刘延皓藏匿在龙门,几天后,自己上吊死了。刘延朗将要逃奔南山,捉住了他,并把他杀死。把张延朗斩首,接着选拔三司使,难于有合适人选,后晋高祖很是后悔。
  闽人闻唐主之亡,叹曰:“潞王之罪,天下未之闻也,将如吾君何!”
  闽国人听到后唐末帝的灭亡消息后,叹息着说:“潞王的罪行,我们没有听说过,他比起我们的国君又能怎么样呢!”
  [41]十二月,乙酉朔,帝如河阳,饯太相温及契丹兵归国。
  [41]十二月,乙酉朔(初一),后晋高祖来到河阳,设宴给太相温和契丹兵饯行,送他们回国。
  [42]追废唐主为庶人。
  [42]追废后唐末帝为平民百姓。
  [43]丁亥,以冯道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43]丁亥(初三),高祖任用冯道兼任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44]曹州刺史郑阮贪暴,指挥使石重立因乱杀之,族其家。
  [44]曹州刺史郑阮贪婪暴虐,指挥使石重立乘着变乱,把他杀了,并族灭了他的家属。
  [45]辛卯,以唐中书侍郎姚为刑部尚书。
  [45]辛卯(初七),高祖作用后唐中书侍郎姚为刑部尚书。
  [46]初,朔方节度使张希崇为政有威信,民夷爱之,兴屯田以省漕运;在镇五年,求内徙,唐潞王以为静难节度使。帝与契丹修好,恐其复取灵武,癸巳,复以希宗为朔方节度使。
  [46]以前,朔方节度使张希崇治理政务有威信,民众喜欢爱戴他,他兴办屯田就地取粮,从而省减了漕运,在镇所五年,要求往内地调迁,后唐潞王李从珂任用为静难节度使。后晋高祖与契丹修好,担心契丹再次攻取灵武,癸巳(初九),仍然作用张希崇为朔方节度使。
  [47]初,成德节度使董温琪贪暴,积货臣万,以牙内都虞候平山秘琼为腹心。温琪与赵德钧俱没于契丹,琼尽杀温琪家人,瘗于一坎,而取其货,自称留后,表称军乱。
  [47]当初,成德节度使董温琪贪焚暴虐,积蓄的财货竟达巨万,他把牙内都虞候平山人秘琼当作心腹。董温琪与赵德钧一起死于契丹。秘琼把董温琪的家属杀了,埋葬在一个坟坑里,而把他的家财都夺取了,自称留后,上表称言军队动乱。
  [48]同州小校门铎杀节度使杨汉宾,焚掠州城。
  [48]同州的小校门铎杀了节度使杨汉宾,焚烧并掠抢了州城。
  [49]诏赠李赞华燕王,遣使送其丧归国。
  [49]后晋高祖下诏封赠李赞华为燕王,派使者护送他的丧葬回契丹。
  [50]张朗将其众入朝。
  [50]代州刺史张朗带领他的兵众入京朝见后晋高祖。
  [51]庚子,以唐中书侍郎卢文纪为吏部尚书。以皇城使晋阳周为大将军、充三司使;辞曰:“臣自知才不称职,宁以避事见弃,犹胜冒宠获辜。”帝许之。
  [51]庚子(十六日),后晋高祖任用后唐中书侍郎卢文纪为吏部尚书。任用皇城使晋阳人周为大将军、充任三司使;周辞谢说:“臣自知才干不能称职,宁可因为躲避事责而被陛下见弃,也还是比冒恃陛下的宠爱而获罪要好。”后晋高祖准许了他。
  [52]帝闻平卢节度使房知温卒,遣天平节度使王建立将兵巡抚青州。
  [52]后晋高祖听说平卢节度使房知温去世,遣派天平节度使王建立领兵巡抚青州。
  [53]改兴唐府曰广晋府。
  [53]更改兴唐府叫广晋府。
  [54]安远节度使卢文进闻帝为契丹所立,自以本契丹叛将,辛丑,弃镇奔吴。所过镇戍,召其主将,告之故,皆拜辞而退。
  [54]安远节度使卢文进听说后晋高祖是由契丹扶立的,自己本是契丹的叛将,辛丑(十七日),放弃了镇所投奔吴国。所过镇戍之地,召唤其主将,告诉他们缘故,都拜辞而退。
  [55]徐知诰以镇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李德诚、德胜节度使兼中书令周本位隆重,欲使之帅众推戴,本曰:“我受先生大恩,自徐温父子用事,恨不能救杨氏之危,又使我为此,可乎!”其子弘祚强之,不得已与德诚帅诸将诣江都表吴主,陈知诰功德,请行册命;又诣金陵劝进。宋齐丘谓德诚之子建勋曰:“尊公,太祖元勋,今日扫地矣。”于是吴宫多妖,吴主曰:“吴祚其终乎!”左右曰:“此乃天意,非人事也。”
  [55]吴国的徐知诰因为镇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李德诚、德胜节度使兼中书令周本的地位高声望大,想让他们率领众将吏推戴自己当皇帝。周本说:“我受先王大恩,自从徐温父子擅权用事,恨自己不能挽救杨氏的危难,现在又让我干这种事,可以吗?”他的儿子周弘祚强迫他干,不得已与李德诚率领诸将到江都上表吴主杨溥,陈述徐知诰的功德,请吴主施行册命;又到金陵向徐知诰劝进。宋齐丘对李德诚的儿子李建勋说:“令尊是太祖的元勋,今天名声扫地了。”这个时候,吴宫发生许多妖异的事情,吴主说:“吴国的福祚大概将要完了!”左右的人说:“这是天意,不是人事所能改变的啊!”
  [56]高丽王建用兵击破新罗、百济,于是东夷诸国皆附之,有二京,六府,九节度,百二十郡。
  [56]高丽王王建发兵击破新罗、百济,从此东夷诸国都归附于他,拥有二京、六府、九节度,一百二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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