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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唐纪十九 段译1

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下永淳元年(壬午、682)
  唐纪十九唐高宗永淳元年(壬午,公元682年)
  [1]春,二月,作万泉宫于蓝田。
  [1]春季,二月,唐朝在蓝田营造万泉宫。
  [2]癸未,改元,赦天下。
  [2]癸未(十九日),唐朝更改年号,大赦天下。
  [3]戊午,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上欲令开府置官属,问吏部郎中王方庆,对曰:“晋及齐皆尝立太孙,其太子官属即为太孙官属,未闻太子在东宫而更立太孙者也。”上曰:“自我作古,可乎?”对曰:“三王不相袭礼,何为不可!”乃奏置师傅等官。既而上疑其非法,竟不补授。方庆,裒之曾孙也。名,以字行。
  [3]戊午(疑误),唐朝立皇孙李重照为皇太孙。唐高宗打算为他开设府署,设置官属,询问吏部郎中王方庆的意见。王方庆回答说:“晋和齐都曾立皇太孙,太子的官属就是皇太孙的官属,未曾听说太子还在东宫而另外又为皇太孙设置官属的。”唐高宗说:“从我创始,可以吗?”回答说:“三王不互相承袭礼仪,有什么不可以!”于是王方庆奏请为皇太孙设置师傅等官。后来唐高宗疑虑这样做不合古法,始终没有任命。王方庆是王裒的曾孙,名,字方庆,人们习惯称呼他的字。
  [4]西突厥阿史那车薄帅十姓反。
  [4]西突厥阿史那车薄率领西突厥十姓部众反抗唐朝。
  [5]夏,四月,甲子朔,日有食之。
  [5]夏季,四月,甲子朔(初一),出现日食。
  [6]上以关中饥馑,米斗三百,将幸东都;丙寅,发京师,留太子监国,使刘仁轨、裴炎、薛元超辅之。时出幸仓猝,扈从之士有饿死于中道者。上虑道路多草窃,命监察御史魏元忠俭校车驾前后。元忠受诏,即阅视赤县狱,得盗一人,神采语言异于众;命释桎梏,袭冠带,乘驿以从,与之共食宿,托以诘盗,其人笑许诺。比及东都,士马万数,不亡一钱。
  [6]唐高宗因关中地区发生饥荒,米价每斗涨至三百钱,准备前往东都洛阳;丙寅(初三),从京师长安出发,留太子监理国家政事,让刘仁轨、裴炎、薛元超辅佐他。当时因出行匆促,随从人员有在中途饿死的。唐高宗顾虑途中多草野盗贼,命令监察御史魏元忠在皇帝车驾前后检查。魏元忠接受命令后,即察看长安万年县监狱,从中找到一名神采和语言都与众不同的盗贼囚犯,命令解除他的枷锁,让他外面套上官服,骑马相从,和他一起食宿,托付给他整治盗贼的任务。这个囚犯笑着答应了。等到抵达东都洛阳,士卒马匹以万计,但没有遗失一文钱。
  [7]辛未,以礼部尚书闻喜宪公裴行俭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帅右金吾将军阎怀旦等三总管分道讨西突厥。师未行,行俭薨。
  [7]辛未(初八),唐朝任命礼部尚书闻喜宪公裴行俭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率领右金吾将军阎怀旦等三总管分道进讨西突厥。军队尚未出发,裴行俭去世。
  行俭有知人之鉴,初为吏部侍郎,前进士王、咸阳尉栾城苏味道皆未知名,行俭一见谓之曰:“二君后当相次掌铨衡,仆有弱息,愿以为托。”是时弟勃与华阴杨炯、范阳卢照邻、义乌骆宾王皆以文章有盛名,司列少常伯李敬玄尤重之,以为必显达。行俭曰:“士之致远,当先器识而后才艺。勃等虽有文华,而浮躁浅露,岂享爵禄之器邪!”杨子稍沉静,应至令长;余得令终幸矣。”既而勃度海堕水,炯终于盈川令,照邻恶疾不愈,赴水死,宾王反诛,、味道皆典选,如行俭言。行俭为将帅,所引偏裨如程务挺、张虔勖、王方翼、刘敬同、李多祚、黑齿常之,后多为名将。
  裴行俭有鉴别人才的本领,他初任吏部侍郎时,前进士王、咸阳尉栾城人苏味道都未成名,裴行俭初次见面就对他们说:“二位以后一定先后担任掌管铨选官吏的职务,我有年少的儿子,愿意托付给你们。”当时王的弟弟王勃与华阴人杨炯、范阳人卢照邻、义乌人骆宾王都以文才而享有盛名,司列少常伯李敬玄尤其器重他们,认为将来一定荣显闻达。裴行俭说:“读书人的堪当重任,应当首先在于度量见识而后才是才艺。王勃等虽有文才,而气质浮躁浅露,哪里是享受爵位俸禄的材料!杨炯稍微沉静,应该可以做到县令、县长;其余的人能得善终就算幸运了。”后来王勃渡海时落水被淹死,杨炯死在盈川县令任上,卢照邻因患顽症不能治愈,投水自尽,骆兵王因谋反被处死。王、苏味道都任掌管铨选官吏的职务,正如裴行俭所预言。裴行俭担任将帅,所提拔的将佐如程务挺、张虔勖、王方翼、刘敬同、李多祚、黑齿常之,后来多成为名将。
  行俭常命左右取犀角、麝香而失之。又敕赐马及鞍,令史辄驰骤,马倒,鞍破。二人皆逃去,行俭使人召还,谓曰:“尔曹皆误耳,何相轻之甚邪!”待之如故。破阿史那都支,得马脑盘,广二尺余,以示将士,军吏王休烈捧盘升阶,跌而碎之,惶恐,叩头流血。行俭笑曰:“尔非故为,何至于是!”不复有追惜之色。诏赐都支等资产金器三千余物,杂畜称是,并分给亲故及偏裨,数日而尽。
  裴行俭曾命令随从取犀角、麝香,结果遗失了;皇帝下令赏赐裴行俭马和鞍,礼部令史在送给他时因马跑得太快,结果马倒鞍破。这两个人都畏罪逃走。裴行俭派人将他们召回,对他们说:“你们都错了,你们为什么这么过分地小看我呢!”仍然和从前一样对待他们。打败阿史那都支时,缴获玛瑙盘一个,宽二尺多,他让将士观赏,军吏王休烈捧着盘子上台阶时,跌了一跤,将盘子摔碎了,王休烈很害怕,叩头流血。裴行俭笑着说:“你不是故意的,哪里至于这样!”不再有惋惜的表情。高宗下诏赐给他缴获的阿史那都支等的资产金器三千多件和三千多头各种牲畜,他都分给亲戚朋友和属下将领,几天内全部分光。
  [8]阿史那车薄围弓月城,安西都护王方翼引军救之,破虏众于伊丽水,斩首千余级。俄而三姓咽面与车薄合兵拒方翼,方翼与战于热海,流矢贯方翼臂,方翼以佩刀截之,左右不知。所将胡兵谋执方翼以应车薄,方翼知之,悉召会议,阳出军资赐之,以次引出斩之,会大风,方翼振金鼓以乱其声,诛七十余人,其徒莫之觉。既而分遣裨将袭车薄、咽面,大破之,擒其酋长三百人,西突厥遂平。阎怀旦竟不行。方翼寻迁夏州都督,征入,议边事。上见方翼衣有血渍,问之,方翼具对热海苦战之状,上视疮叹息;竟以废后近属,不得用而归。
  [8]阿史那车薄包围弓月城,安西都护王方翼率军援救,在伊丽水打败敌人,斩首千余级。不久,三姓咽面与车薄合兵抵抗王方翼,双方在热海交战,流箭射穿王方翼的手臂,他用佩刀砍断箭杆,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中箭。他所率领的军队中的胡兵阴谋逮捕他以响应阿史那车薄。王方翼得知这一情况后,全部召集他们来开会,假装拿出军用物资要赏赐他们,实际是依次把他们领出去斩首。当时正刮大风,王方翼让人猛击金鼓以掩盖他们的喊声,杀了七十多人,他们的同伴都没有发觉。接着王方翼又分别派遣副将袭击阿史那车薄、咽面,将他们打得大败,擒获酋长三百人,于是平定西突厥。阎怀旦最后也没有领兵出发。王方翼随后改任夏州都督,被召入京,商议边境的事务。高宗看见他衣服上有血渍,询问他,他才陈述了热海苦战的情况。唐高宗看了他的创伤不禁叹息。但终因他是已废皇后的近支亲属,得不到重用而返回夏州。
  [9]乙酋,车驾至东都。
  [9]乙酉(二十二日),高宗来到东都洛阳。
  [10]丁亥,以黄门侍郎颍郭待举、兵部侍郎岑长倩、秘书员外少监·检校中书侍郎鼓城郭正一、吏部侍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上欲用待举等,谓韦知温曰:“待举等资任尚浅,且令预闻政事,未可与卿等同名。”自是外司四品已下知政事者,始以平章事为名。长倩,文本之兄子也。
  [10]丁亥(二十四日),唐朝任命黄门侍郎颍川人郭待举、兵部侍郎岑长倩、秘书员外少监兼检校中书侍郎鼓城人郭正一、吏部侍郎鼓城人魏玄同一并与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高宗想重用郭待举等,对崔知温说:“郭待举等声望和经历还浅,先让他们参预政事,还不能和你们有同样的官号。”从此,宫外官署四品以下主持政事的人,开始用平章事的名称。岑长倩是岑文本哥哥的儿子。
  先是,玄同为吏部侍郎,上言铨选之弊,以为:“人君之体,当委任而责成功,所委者当,则所用者自精矣。故周穆王命伯为太仆正,曰:‘慎简乃僚。’是使群司各求其小者,而天子命其大者也。乃至汉氏,得人皆自州县补署,五府辟召,然后升于天朝,自魏、晋以来,始专委选部。夫以天下之大,士人之众,而委之数人之手,用刀笔以量才,按簿书而察行,借使平如权衡,明如水镜,犹力有所极,照有所穷,况所委非人而有愚暗阿私之弊乎!愿略依周、汉之规以救魏、晋之失。”疏奏,不纳。
  这以前,魏玄同任吏部侍郎,上书指出铨选官吏中的弊病,认为:“君主的根本,应当是委任人而督责他成就事业,所委任的人适当,则被使用的人自然精干。所以周穆王任命伯为太仆正,说‘谨慎选择你的属官’。这是让各部门各自寻找职位低的官员,而天子任命职位高的官员。到了汉代,得到人材都是先由州县授官,由太傅、太尉、司徒、司空、大将军等五府征召任用,然后提升进入朝廷,自魏、晋以来,选官才专门委托吏部。以天下的广大,士人的众多,而交托于几个人之手,用个人写的公文来衡量他的才能,按官府的文书档案去考察他的品行,即使公平如秤,明澈如同水和镜子,还会能力有所极限,照视有所穷尽,何况所委托的人不适当而发生愚昧无知和偏袒的弊病呢!希望大致依照周代、汉代的办法以补救魏、晋以来的失误。”奏疏上达,没有被采纳。
  [11]五月,东都霖雨。乙卯,洛水溢,溺民居千余家。关中先水后旱、蝗,继以疾疫,米斗四百,两京间死者相枕于路,人相食。
  [11]五月,东都洛阳下连绵大雨,乙卯(二十三日),洛水泛滥,淹没居民房屋一千余家。关中地区先水灾后旱灾、蝗灾,接着又流行瘟疫,一斗米涨价至四百钱,两京之间的路上死尸横七竖八,相互枕藉,甚至发生人吃人的惨状。
  [12]上既封泰山,欲遍封五岳,秋,七月,作奉天宫于嵩山南。监察御史里行李善感谏曰:“陛下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与三皇、五帝比隆矣。数年以来,菽粟不稔,饿殍相望,四夷交侵,兵车岁驾;陛下宜恭默思道以禳灾谴,乃更广营宫室,劳役不休,天下莫不失望。臣忝备国家耳目,窃以此为忧!”上虽不纳,亦优容之。自褚遂良、韩瑗之死,中外以言为讳,无敢逆意直谏,几二十年;及善感始谏,天下皆喜,谓之“凤鸣朝阳”。
  [12]唐高宗封泰山后,又想遍封五岳,秋季,七月,营造奉天宫于嵩山南面。监察御史里行李善感进谏说:“陛下封泰山,向上天报告太平,招致众多的吉兆,可与三皇、五帝比兴盛。近几年以来,粮食歉收,饿死的人到处都是,四夷交相侵犯,兵车连年出动。陛下应当恭敬静默地思索治道以消除上天降下的灾害,却又广造宫室,劳役没有休止的时候,天下百姓无不感到失望。我忝列国家的耳目,私下为此而忧虑!”唐高宗虽不采纳他的意见,但也宽容他。自褚遂良、韩瑗死后,朝廷内外官员都以多说话为忌讳,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直言规劝几乎有二十年时间;及至李善感开始进谏,天下人都高兴,称之为“凤鸣朝阳”,认为是天下太平的征兆。
  [13]上遣宦者缘江徒异竹,欲植苑中。宦者科舟载竹,所在纵暴;过荆州,荆州长史苏良嗣囚之,上疏切谏,以为:“致远方异物,烦扰道路,恐非圣人爱人之意。又,小人窃弄威福,亏损皇明。”上谓天后曰:“吾约束不严,果为良嗣所怪。”手诏慰谕良嗣,令弃竹江中。良嗣,世长之子也。
  [13]高宗派遣宦官沿长江运送奇异的竹子,准备栽种在宫苑中。宦官们征用船只装载竹子,到处恣行暴虐;路过荆州时,荆州长史苏良嗣将他们囚禁起来,上书直言极谏,认为:“为取得远方奇异物品,烦扰沿途百姓,恐怕不是圣人爱护人民的本意。同时,小人擅自耍弄威权,也有损皇帝的圣明。”高宗对天后武则天说:“我约束不严,果然被苏良嗣责怪。”于是亲自写诏书,抚慰和指示苏良嗣,命令他将竹子抛弃江中。苏良嗣是苏世长的儿子。
  [14]黔州都督谢希天后意,逼零陵王明令自杀,上深惜之,黔府官属皆坐免官。后寝于平阁,与婢妾十余人共处,夜,失其首。垂拱中,明子零陵王俊、黎国公杰为天后所杀,有司籍其家,得首,漆为秽器,题云谢,乃知明子使刺客取之也。
  [14]黔州都督谢迎合天后武则天的意旨,逼迫零陵王李明自杀,高宗深为惋惜,黔州都督府官属都因此被免职。后来谢睡在平阁,与婢妾十多人在一起,一天夜里,丢掉了脑袋。后来垂拱年间,李明的儿子零陵王李俊、黎国公李杰被天后武则天杀死,有关部门没收他的家产,得到谢的脑袋,已被涂上漆做成盛尿器皿,题款为“谢”,这才知道是李明的儿子当年派刺客取走了他的脑袋。
  [15]太子留守京师,颇事游畋,薛元超上疏规谏;上闻之,遣使者慰劳元超,仍召赴东都。
  [15]太子留守京师长安,常常游猎,薛元超上书规劝;高宗知道后,派使者慰劳薛元超,同时把太子召到东都洛阳。
  [16]吐蕃将论钦陵寇柘、松、翼等州。诏左骁卫郎将李孝逸、右卫郎将卫蒲山发秦、渭等州兵分道御之。
  [16]吐蕃将领论钦陵侵掠唐朝柘、松、翼等州。高宗命令左骁卫郎将李孝逸、右卫郎将卫蒲山征发秦、渭等州兵卒分道抵御。
  [17]冬,十月,丙寅,黄门侍郎刘景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17]冬季,十月,丙寅(初七),唐朝任命黄门侍郎刘景先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18]是岁,突厥余党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等招集亡散,据黑沙城反,入寇并州及单于府之北境,杀岚州刺史王德茂。右领军卫将军、检校代州都督薛仁贵将兵击元珍于云州,虏问唐大将为谁,应之曰:“薛仁贵”。虏曰:“吾闻仁贵流象州,死久矣,何以绐我!”仁贵免胄示之面,虏相顾失色,下马列拜,稍稍引去。仁贵因奋击,大破之,斩首万余级,捕虏二万余人。
  [18]本年,突厥余党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等招集流散余众,占据黑沙城反抗唐朝,侵入唐朝并州及单于都护府北部边境,杀死岚州刺史王德茂。右领军卫将军、检校代州都督薛仁贵领兵进击阿史德元珍于云州。突厥人问唐朝大将是谁,回答说:“薛仁贵。”突厥人说:“我们听说薛仁贵流放象州,死去好久了,为什么欺骗我们!”薛仁贵脱去头盔露出脸来,突厥人彼此相看,大惊失色,忙下马列队行礼,并逐渐退却。薛仁贵乘机奋力进击,把他们打败,斩首万余级,俘获二万余人。
  [19]吐蕃入寇河源军,军使娄师德将兵击之于白水涧,八战八捷。上以师德为比部员外郎、左骁卫郎将、河源军经略副使,曰:“卿有文武材,勿辞也!”
  [19]吐蕃入侵河源军,军使娄师德领兵在白水涧反击,八战八捷。高宗任命娄师德为比部员外郎、左骁卫郎将、河源军经略副使,说:“你有文武才能,不要推辞!”
弘道元年(癸未、683)
  弘道元年(癸未,公元683年)
  [1]春,正月,甲午朔,上行幸奉天宫。
  [1]春季,正月,甲午朔(疑误),高宗来到奉天宫。
  [2]二月,庚午,突厥寇定州,刺史霍王元轨击却之。乙亥,复寇妫州。三月,庚寅,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围单于都护府,执司马张行师,杀之。遣胜州都督王本立、夏州都督李崇义将兵分道救之。
  [2]二月,庚午(十二日),突厥侵犯定州,刺史霍王李元轨把他们击退。乙亥(十七日),又侵犯妫州。三月,庚寅(初二),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包围单于都护府,抓获司马张行师并把他杀死。唐朝派遣胜州都督王本立、夏州都督李崇义领兵分道前去救援。
  [3]太子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琰改葬父母,使其舅氏迁旧墓;上闻之,怒曰:“义琰倚势,乃陵其舅家,不可复知政事!”义琰闻之,不自安,以足疾乞骸骨,庚子,以义琰为银青光禄大夫,致仕。
  [3]太子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琰改葬父母,让他舅舅家迁移旧坟;高宗听说后,大怒说:“李义琰依仗权势,欺负他舅舅家,不可以再掌管政事!”李义琰听到后,内心很不安,以足疾为理由请求退休,庚子(十二日),任命李义琰为银青光禄大夫,准许他退休。
  [4]癸丑,守中书令崔知温薨。
  [4]癸丑(二十五日),守中书令崔知温去世。
  [5]夏,四月,己未,车驾还东都。
  [5]夏季,四月,己未(初二),高宗返回东都洛阳。
  [6]绥州步落稽白铁余,埋铜佛于地中,久之,草生其上,绐其乡人曰:“吾于此数见佛光。”择日集众掘地,果得之,因曰:“得见圣佛者,百疾皆愈。”远近赴之。铁余以杂色囊盛之数十重,得厚施,乃去一囊。数年间,归信者众,遂谋作乱。据城平县,自称光明圣皇帝,置百官,进攻绥德、大斌二县,杀官吏,焚民居。遣右武卫将军程务挺与夏州都督王方翼讨之,甲申,攻拔其城,擒铁余,余党悉平。
  [6]绥州步落稽白铁余,埋铜佛在地下,时间长了,上面长了草,他欺骗同乡人说:“我在这里几次看见佛光。”于是拣日子聚集众人挖地,果然得到铜佛,他于是说:“得见圣佛的人,百病都会好。”远近各处的人都闻迅而来。白铁余用几十层不同颜色的口袋将铜佛盛起来,得到优厚的施舍,才去掉一层口袋。数年之间,归附他的信徒很多,于是阴谋作乱。他占据城平县,自称光明圣皇帝,设置各种官职,进攻绥德、大斌二县,杀死官吏,焚烧民房。朝廷派遣右武卫将军程务挺与夏州都督王方翼讨伐他们。甲申(二十七日),攻下他们占领的城邑,擒获白铁余,余党全部平定。
  [7]五月,庚寅,上幸芳桂宫,至合璧宫,遇大雨而还。
  [7]五月,庚寅(初三),高宗前往芳桂宫,走到合璧宫,遇大雨而返回。
  [8]乙巳,突厥阿史那骨笃禄等寇蔚州,杀刺史李思俭,丰州都督崔智辩将兵邀之于朝那山北,兵败,为虏所擒。朝议欲废丰州,迁其百姓于灵、夏。丰州司马唐休上言,以为:“丰州阻河为固,居贼冲要,自秦、汉已来,列为郡县;土宜耕牧。隋季丧乱,迁百姓于宁、庆二州,致胡虏深侵,以灵、夏为边境;贞观之末,募人实之,西北始安。今废之则河滨之地复为贼有,灵、夏等州人不安业,非国家之利也!”乃止。
  [8]乙巳(十八日),突厥阿史那骨笃禄等侵扰唐朝蔚州,杀死刺史李思俭。丰州都督崔智辩领兵在朝那山北截击而失败,被突厥人俘虏。朝廷商议想废除丰州,将丰州百姓迁移到灵、夏二州。丰州司马唐休进言认为:“丰州依仗黄河为屏障,处于敌人的要害地带,自秦、汉以来,都设置郡县;土地适宜于耕种放牧。隋朝末年祸乱,将当地百姓迁移到宁、庆二州,致使胡寇深入,以灵、夏二州为边境;贞观末年,招募人民充实丰州,西北才获得安宁。现在如果废除它则黄河边上的土地将再次为胡寇所有,灵、夏等州人民不能安居乐业,这对国家不利。”于是废除丰州的事情没有实行。
  [9]六月,突厥别部寇掠岚州,偏将杨玄基击走之。
  [9]六月,突厥别部侵掠唐朝岚州,偏将杨玄基将他们击退。
  [10]秋,七月,己丑,立皇孙重福为唐昌王。
  [10]秋季,七月,己丑(初四),唐朝封皇孙李重福为唐昌王。
  [11]庚辰,诏以今年十月有事于嵩山;寻以上不豫,改用来年正月。
  [11]庚辰(疑误),高宗下诏,定于今年十月封嵩山;不久因他有病,又改为明年正月。
  [12]甲辰,徒相王轮为豫王,更名旦。
  [12]甲辰(十九日),唐朝改封相王李轮为豫王,改名李旦。
  [13]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薛元超病喑,乞骸骨,许之。
  [13]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薛元超患哑病,请求退休,获得批准。
  [14]八月,己丑,以将封嵩山,召太子赴东都;留唐昌王重福守京师,以刘仁轨为之副。冬,十月,己卯,太子至东都。
  [14]八月,己丑(疑误),高宗因将封嵩山,召太子赴东都洛阳;留唐昌王李重福守京师,以刘仁轨为他的副手。冬季,十月,己卯(二十六日),太子来到东都洛阳。
  [15]癸亥,车驾幸奉天宫。
  [15]癸亥(初十),高宗到奉天宫。
  [16]十一月,丙戌,诏罢来年封嵩山,上疾甚故也。上苦头重,不能视,召侍医秦鸣鹤诊之,鸣鹤请刺头出血,可愈。天后在帘中,不欲上疾愈,怒曰:“此可斩也,乃欲于天子头刺血!”鸣鹤叩头请命。上曰:“但刺之,未必不佳。”乃刺百会、脑户二穴。上曰:“吾目似明矣。”后举手加额曰:“天赐也!”自负彩百匹以赐鸣鹤。
  [16]十一月,丙戌(初三),唐高宗下诏停止明年封嵩山,因为他病重的缘故。高宗苦于头重,不能看东西,召侍医秦鸣鹤诊视。秦鸣鹤请求用针刺头使它出血,可以痊愈。天后武则天在帘中,她不希望唐高宗的病治好,大怒说:“此人可以斩首!竟想在天子头上刺出血。”秦鸣鹤叩头请求保全生命。唐高宗说:“只管刺,不见得一定不好。”于是用针刺百会、脑户两个穴位。高宗说:“我眼睛似乎看得见了。”天后武则天把手举在额上说:“这是上天的赐予!”亲自背负彩缎百匹赐给秦鸣鹤。
  [17]戊戌,以右武卫将军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招讨阿史那骨笃禄等。
  [17]戊戌(十五日),唐朝任命右武卫将军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招抚讨伐阿史那骨笃禄等。
  [18]诏太子监国,以裴炎、刘景先、郭正一同东宫平章事。
  [18]高宗下诏令太子监理国事,任命裴炎、刘景先、郭正一为同东宫平章事。
  [19]上自奉天宫疾甚,宰相皆不得见。丁未,还东都,百官见于天津桥南。
  [19]高宗自从在奉天宫病重,连宰相都不得进见。丁未(二十四日),回东都洛阳,百官朝见于天津桥南。
  [20]十二月,丁巳,改元,赦天下。上欲御则天门楼宣赦,气逆不能乘马,乃召百姓入殿前宣之。是夜,召裴炎入,受遗诏辅政,上崩于贞观殿。遗诏太子柩前即位,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废万泉、芳桂、奉天等宫。
  [20]十二月,丁巳(初四),唐朝更改年号,大赦天下。高宗想上则天门楼宣布赦令,因气喘不能乘马,便召集百姓到殿前宣布赦令。这天夜里,高宗召裴炎入宫,接受遗诏,辅佐朝政。高宗在贞观殿驾崩。他在遗诏中命令太子在他灵柩前即帝位,军国大事有不能决断的,兼请天后处置。废除万泉、芳桂、奉天等宫。
  庚申,裴炎奏太子未即位,未应宣敕,有要速处分,望宣天后令于中书、门下施行。甲子,中宗即位,尊天后为皇太后,政事咸取决焉。太后以泽州刺史韩王元嘉等,地尊望重,恐其为变,并加三公等官以慰其心。
  庚申(初七),裴炎上奏说太子尚未即帝位,不宜由他直接发布诏令,有急需处理的重要事情,希望发布天后的命令由中书省、门下省施行。甲子(十一日),唐中宗即皇帝位,尊天后武则天为皇太后,政事全取决于她。太后因泽州刺史韩王李元嘉等地位尊贵,威望很高,恐怕他们发动变乱,便都给他们加三公等官衔以安定他们的情绪。
  [21]甲戌,以刘仁轨为左仆射,裴炎为中书令;戊寅,以刘景先为侍中。
  [21]甲戌(二十一日),唐朝任命刘仁轨为左仆射,裴炎为中书令;戊寅(二十五日),任命刘景先为侍中。
  故事,宰相于门下省议事,谓之政事堂,故长孙无忌为司空,房玄龄为仆射,魏徵为太子太师,皆知门下省事。及裴炎迁中书令,始迁政事堂于中书省。
  依旧例,宰相在门下省议事,称为政事堂,所以长孙无忌任司空,房玄龄任仆射,魏徵任太子太师,都主管门下省政务。等到裴炎升任中书令,才开始将政事堂迁到中书省。
  [22]壬午,遣左威卫将军王果、左监门将军令狐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俭、右千牛将军郭齐宗分往并·益·荆·扬四大都督府,与府司相知镇守。
  [22]壬午(二十九日),唐朝派遣左威卫将军王果、左监门将军令狐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俭、右千牛将军郭齐宗分别到并、益、荆、扬四大都督府,与各大都督府负责官员一起主持镇守事务。
  [2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郭正一为国子祭酒,罢政事。
  [2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郭正一任国子祭酒,免去相职。
则天顺圣皇后上之上光宅元年(甲申、684)
  则天皇后光宅元年(甲申,公元684年)
  [1]春,正月,甲申朔,改元嗣圣,赦天下。
  [1]春季,正月,甲申朔(初一),唐朝改年号为嗣圣,大赦天下罪人。
  [2]立太子妃韦氏为皇后;擢后父玄贞自普州参军为豫州刺史。
  [2]唐朝立太子妃韦氏为皇后;皇后父亲韦玄贞由普州参军提升为豫州刺史。
  [3]癸巳,以左散骑常侍杜陵韦弘敏为太府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3]癸巳,(初十),唐朝任命左散骑常侍杜陵人韦弘敏为太府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4]中宗欲以韦玄贞为侍中,又欲授乳母之子五品官;裴炎固争,中宗怒曰:“我以天下与韦玄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炎惧,白太后,密谋废立。二月,戊午,太后集百官于乾元殿,裴炎与中书侍郎刘之、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勖勒兵入宫,宣太后令,废中宗为庐陵王,扶下殿。中宗曰:“我何罪?”太后曰:“汝欲以天下与韦玄贞,何得无罪!”乃幽于别所。
  [4]中宗打算任命韦玄贞为侍中,又打算授给乳母的儿子五品官,裴炎坚持不同意见,中宗大怒,说:“我将天下交给韦玄贞有什么不可以!难道还吝惜侍中职位!”裴炎畏惧,报告太后,并密谋废立皇帝的事。二月,戊午(初六),太后召集百官于乾元殿,裴炎与中书侍郎刘之、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勖领兵入宫,宣布太后命令,废中宗为庐陵王,扶他下殿。中宗说:“我犯了什么罪?”太后说:“你想将天下交给韦玄贞,怎么会没有罪!”于是将他幽禁在别的地方。
  己未,立雍州牧豫王旦为皇帝。政事决于太后,居睿宗于别殿,不得有所预。立豫王妃刘氏为皇后。后,德威之孙也。
  己未(初七),唐朝立雍州牧豫王李旦为皇帝。政事取决于太后,让皇帝睿宗居于别殿,对政事不得有所干预。立豫王妃刘氏为皇后。皇后就是刘德威的孙女。
  有飞骑十余人饮于坊曲,一人言:“知别无勋赏,不若奉庐陵。”一人起,出诣北门告之。座未散,皆捕得,系羽林狱。言者斩,余以知反不告皆绞;告者除五品官。告密之端自此兴矣。
  有皇帝侍卫军士飞骑十多人在街巷聚会饮酒,其中一人说:“早知道没有什么功劳赏赐,还不如侍奉庐陵王。”其中另一人离座,到北门告发,饮酒的军士还未散去,全部被捕获,关入羽林军监狱。结果,说话的人被斩首,其余的人因知道谋反而不告发被判处绞刑,告发的人授给五品官。告密之风从此兴起。
  [5]壬子,以永平郡王成器为皇太子,睿宗之长子也。赦天下,改元文明。
  [5]壬子(疑误),唐朝以永平郡王李成器为皇太子,他是睿宗的长子。大赦天下,更改年号为文明。
  庚申,废皇太孙重照为庶人,命刘仁轨专知西京留守事。流韦玄贞于钦州。
  庚申(初八),废皇太孙李重照为平民;命令刘仁轨专门主管西京留守事务;流放韦玄贞于钦州。
  太后与刘仁轨书曰:“昔汉以关中事委萧何,今托公亦犹是矣。”仁轨上疏,辞以衰老不堪居守,因陈吕后祸败事以申规戒。太后使秘书监武承嗣赍玺书慰谕之曰:“今以皇帝谅暗不言,眇身且代亲政;远劳劝戒,复辞衰疾。又云‘吕氏见嗤于后代,禄、产贻祸于汉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贞之操,终始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比。初闻此语,能不罔然;静而思之,是为龟镜。况公先朝旧德,遐迩具瞻,愿以匡救为怀,无以暮年致请。”
  太后写信给刘仁轨说:“从前汉朝把关中的事情委托给萧何,现在委托你还是那样的用意。”刘仁轨上书,以年老体衰不能胜任留守职务推辞,并陈述汉朝吕后祸败的事实,以申明对太后的劝诫之意。太后派秘书监武承嗣带去用太后的玺印密封的文书抚慰和告诉他说:“现今皇帝因守丧不说话,我暂时代他亲政;有劳你从远方劝诫,又以年老体衰推辞职务。又说‘吕氏为后代所讥笑,吕禄、吕产造成祸害于汉朝’。引用的比喻很深刻,使我惭愧和安慰交集。你忠贞的节操,始终不变,刚直的作风,古今很少有人比得上。开始听到你的话时,不能不感到迷惑不解,但冷静思考,实在可作借鉴。况且你是先朝有德望的老臣,为天下人所瞻仰,希望以匡正补救为怀,不要以年老推托。”
  [6]辛酉,太后命左金吾将军丘神诣巴州,检校故太子贤宅以备外虞,其实风使杀之。神,行恭之子也。
  [6]辛酉(初九),太后命令左金吾将军丘神前往巴州,检查原太子李贤的住宅以防备意外,实际上是暗示丘神杀死他。丘神就是丘行恭的儿子。
  [7]甲子,太后御武成殿,皇帝帅王公以下上尊号。丁卯,太后临轩,遣礼部尚书武承嗣册嗣皇帝。自是太后常御紫宸殿,施惨紫帐以视朝。
  [7]甲子(十二日),太后来到武成殿,皇帝率王公以下官员给太后上尊号。丁卯(十五日),太后临殿前平台,派礼部尚书武承嗣在殿前册封新继位的皇帝。从此太后常到紫宸殿,张挂浅紫色的帷帐临朝听政。
  [8]丁丑,以太常卿、检校豫王府长史王德真为侍中;中书侍郎、检校豫王府司马刘之同中书门下三品。
  [8]丁丑(二十五日),唐朝任命太常卿、检校豫王府长史王德真为侍中;中书侍郎、检校豫王府司马刘之为同中书门下三品。
  [9]三月,丁亥,徒杞王上金为毕王,鄱阳王素节为葛王。
  [9]三月,丁亥(初五),唐朝改封杞王李上金为毕王,鄱阳王李素节为葛王。
  [10]丘神至巴州,幽故太子贤于别室,逼令自杀。太后乃归罪于神,,戊戌,举哀于显福门,贬神为叠州刺史。己亥,追封贤为雍王。神寻复
  入为左金吾将军。
  [10]丘神到巴州,幽禁唐朝原太子李贤于另外的屋子,逼迫他自杀。李贤死后太后便归罪于丘神,戊戌(十六日),在显福门行哭祭之礼,丘神被贬为叠州刺史。己亥(十七日),追封李贤为雍王。丘神不久又回京任左金吾将军。
  [11]夏,四月,开府仪同三司、梁州都督滕王元婴薨。
  [11]夏季,四月,开府仪同三司、梁州都督滕王李元婴去世。
  [12]辛酉,徒毕王上金为泽王,拜苏州刺史;葛王素节为许王,拜绛州刺史。
  [12]辛酉(初十),唐朝改封毕王李上金为泽王,授任苏州刺史;葛王李素节为许王,授任绛州刺史。
  [13]癸酉,迁庐陵王于房州;丁丑,又迁于均州故濮王宅。
  [13]癸酉(二十二日),唐朝迁移庐陵王到房州;丁丑(二十六日),又迁居均州濮王李秦原来的住宅。
  [14]五月,丙申,高宗灵驾西还。
  [14]五月,丙申(十五日),唐高宗的灵柩西返长安。
  [15]闰月,以礼部尚书武承嗣为太常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15]闰五月,唐朝任命礼部尚书武承嗣为太常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16]秋,七月,戊午,广州都督路元睿为昆仑所杀。元睿暗懦,僚属恣横。有商舶至,僚属侵渔不已,商胡诉于元睿;元睿索枷,欲系治之。群胡怒,有昆仑袖剑直登听事,杀元睿及左右十余人而去,无敢近者,登舟入海,追之不及。
  [16]秋季,七月,戊午(初九),广州都督路元睿被昆仑人杀死。路元睿昏庸懦弱,僚属恣意横行,有商船到达,僚属侵夺吞没他们的财物不知休止。胡商告到路元睿处,他反要取枷锁,将人家治罪。众胡商愤怒,有昆仑人袖里藏剑直入办公的地方,杀死路元睿及他身边的十余人而后退出,无人敢靠近他。他们登船出海,追捕的人没有能赶上他们。
  [17]温州大水,流四千余家。
  [17]温州发大水,冲走四千多家。
  [18]突厥阿史那骨笃禄等寇朔州。
  [18]突厥阿史那骨笃禄等侵扰朔州。
  [19]八月,庚寅,葬天皇大帝于乾陵,庙号高宗。
  [19]八月,庚寅(十一日),葬天皇大帝于乾陵,庙号为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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